凌霜降没理会,继续靠在谢妄怀里小憩。大约过了半小时,谢妄送他回家。
仅仅一周,凌霜降的新家多了许多生活气息,每个角落都带着属于凌霜降的个人风格:书柜下的向日葵油画、床单的极简色彩搭配、玻璃柜上的马克杯,甚至谢妄送给凌霜降的花瓶,都被颜料描绘出生动的画像。
“喝点什么吗?”凌霜降望着谢妄好奇打量一切的模样,站到他面前询问。
“不用,你先休息。”谢妄抬起腕表,“我还有点事,得去趟公司。”
凌霜降:“行,先忙你的事。”
谢妄临走前,眼睛就像黏在凌霜降身上一样。再三确认凌霜降情绪没有异常后,才不舍离开。
开车时,他回忆凌霜降送他离开前的笑意,仔细看的话有些许勉强。可能还是因为今天被欺负的事情,情绪受到影响。
就在开车前,谢妄已经把尚祈的名字给金特助发过去,让他仔细调查,务必把这个人的所有丑事全部挖出来。
金特助见他这么生气,又刚听说谢妄对抗赫纯不惜惊动谢氏所有私人港口这件事,不敢嬉皮笑脸,保证两天内一定把尚祈的祖祖辈辈信息全部查出,违法乱纪的事情一条都不会放过。
“喂,司祁。”
“我已经让助理去查一个叫尚祈的人的底细,听说他的家族在英国工作,我在想,我们两家集团前些天筹划的收购项目,是不是可以启动了。”
“法国和英国之间,我选择英国。”
送走谢妄,凌霜降洗了个热水澡,身体舒服很多。今天的事,让他心情很差劲,不停回溯那段痛苦的时光。
不过幸亏有谢妄在,拯救了他的心情。
坐在写字台前,凌霜降打开电脑邮箱,将里面的一些文件下载到桌面上。
这是毕业前夕,他向校方举报尚祈这四年来贿赂导师、造假手稿、以及收买小组成员制作演讲报告的证据。
虽然他知道校方一定程度不会受理,但除了这样做,他想不到别的方法。
今天这件事,大概率跟尚祈知道自己掌握他这些弄虚作假的证据有关。
他没想到会在国内又碰见尚祈。
既然尚祈死缠着他不放,这些证据有必要重见天日,他必须采取一些手段。
一直到很晚,凌霜降把电脑关上,疲惫地按了按太阳穴。
他现在毫无困意,甚至很想那段靠褪黑素才能睡着的日子。
不安和紧张感再次袭来,他告诉自己,那些可怕的事情不会重蹈覆辙。
大口大口喘着气,他抱着枕头躺在床上,精神很弱,以至于忽略了微信消息。
一直到深夜,他才终于睡着。
第二天早上八点,他缓缓醒来。迎着刺眼的阳光,他穿上拖鞋去浴室洗漱。
可从门口经过时,他忽然听见窸窣的声音。
悄悄打开门,旁边坐着的一个人让凌霜降险些吓到。看清这个人的脸时,他轻轻蹲下,注视着谢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