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沈鱼那厢见他久久未曾语言,便道:“那我走了。”
赵从炎听得立时回过了神,踌躇一会终道:“你﹑早去早回吧。”
沈鱼见赵从炎一脸忐忑不安,不忍拂他心意,遂也点头应了。可沈鱼却未曾想到,只因她昨日一时心软,却在军中掀起了一场小风波。
却说沈鱼辞别了赵从炎便往军营而去。待到得营中,沈鱼便见昨日那少年从远而至,只他身后尚且跟好些人。
“沈﹑沈女郎。”少年说着,朝沈鱼拱手一礼。
沈鱼见此,颔首以应。
那少年接着便道:“沈女郎,我身后的都是军中的兄弟……他们﹑他们都想向你请教剑法。”
沈鱼未曾想到昨日分明已拒了他拜师一事,今日他竟还带了其他人前来。是以沈鱼听得一怔,又把少年身后众人打量了一番。沈鱼来回看了一遍,只见他们都较年长,有些似是已及冠。
众人见沈鱼并不答话,以为她不情愿,其中一个性子鲁莽的,便朝沈鱼道:“你能教他,为什么不能教我们?”
指点几句又非拜师传艺,沈鱼原来觉着也无不可。只她想到自己答应过赵从炎得早去早回,当下便有了几分迟疑。然而此时听得这汉子口气不好,沈鱼心中顿感不喜,便道:“我不爱教就不教,哪有为什么?”
却说这些人当中有些确是眼纔沈鱼的功夫,然而有些却是早前求娶不得,来借故亲近的。后者觉着机会难寻,此番听得沈鱼出言拒绝,却也不退却,兀自厚着脸皮道:“要是女郎不耐烦教我们许多人……不若便教我们其中两﹑三人好了。”
这人如此说道,自然是想沈鱼教的自己。旁边有人猜得他心思,立时喊道:“这两三人要怎么选?”
此话一出,另一人又道:“那自然是选功夫不差,悟性高的!”
这时那少年倒是不乐意了。原来沈鱼只教他一人的,此番争来抢去,竟是选个功夫不弱的,这哪轮得到他头上?
“这﹑这……沈女郎原来便教我的,这两三人中应当有我。”
只少年说罢,自然又有人不服。如此你来我往之际,霎时间这群人竟是七嘴八舌﹑争持不下。沈鱼见得,一时颇为头疼。然而就在她想乘乱跑开之际,却忽地听得赵从荣唤她。
原来赵从荣见时辰到了,沈鱼却未见人,遂出了营账探看情况。只他甫出来便见沈鱼被群汉子围着,心中已是大怒。而众人见得赵从荣亲自来了也不敢造次,当下齐齐噤了声。
有人要求娶沈鱼之事,赵从荣已从苏玫那处听过。此番见得如此情状,还有甚么不明白?是以他听罢沈鱼说词,便以扰乱军纪之名,命了众人去领罚。
沈鱼虽不喜那些人作为,但听得“领罚”二字,不禁问道:“叔叔罚得可重?”
赵从荣闻言摇首,“不过做些重活,小惩大戒。”
沈鱼听得,心中稍宽,点了点头便跟着他进了营账。
二人入得帐内,沈鱼便把信交予赵从荣。然而此番赵从荣也不急着读信,却同沈鱼道:“鱼儿,以后这信我派人去取便是了,你不必再来军中。”
沈鱼听罢,待要开口之际,却忽地闻得外头有人报信。那人掀了帐帘便道:“报长史,外间有人求见……”
赵从荣听那人说话支支吾吾,皱眉道,“外间何人求见?你怎地讲话吞吞吐吐?”
那人闻言,却是偷偷瞥了沈鱼一眼方道:“来人是求见沈女郎的。”
赵从荣听罢,还道不知是哪来的野汉子觊觎沈鱼,还斗胆登堂入室,他一时心中大怒,又问:“可有报上名讳?”
“有,来人自称悟真教教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