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书艺大概从来不知道,她找的逃避的借口有多烂。
当然,对于蠢人来说,可能不是那么烂,但在陈星洲看来,她那个明明十五秒前还看了一次表,却突然像是才注意到时间的自己都觉得有些心虚的表情,而且居然因为想不出来自己能有什么具体的事情,就干脆概括地说‘我有点事情要做’的行为,都烂到让他想要发笑。
那感觉并不坏,他宁愿曾经他妈也能用这种一眼就会被戳破的谎言骗骗他,而不是一言不发,就这么径直让他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他的世界。
原本,他是在看着她僵硬的背影和动作,想着毕竟他们俩不是一路人,对于自己应有的离别做最后的感慨,直到看到她胳膊上的,熟悉的淤青。
真是和记忆中‘她’身上总会有的淤痕可怕地相似,微微泛黄,正好是在白色短袖稍微盖不住的位置。
那一瞬间,他只觉得自己的大脑轰地一声炸开了,溢出的的熟悉的破坏欲占据了他的每一个细胞,他在所反应之前就抓住了那只手臂。
他很想打人,初中的时候的小胖,那个时候的奇怪的同乘电梯的人,这个世界上所有的蠢人,他的喘息急促起来,心脏疯狂跳动,看着身下的她的脸,脑子里和这份影响交错的,却都是血腥程度绝对会吓退一般人的场景。
但同时,他的脑海里也不可避免地,存在着现在时的她。
她因为不知所措不敢看他,就拼命强迫自己向下看的样子可一点都好看;她头发都乱了,上面发胶的味道好难闻;她的这件衬衣也太薄了,躺下的时候身材和胸衣的轮廓看的一清二楚;她嘴唇是在发抖吗?这厚得铠甲一样舞台妆容可真是碍事。
如此这般,她的一切不断地顺着感官神经,啃噬着他的破坏欲。
最后,他叹了口气,松开了她,并且把她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