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贝尔,他不是真的孩子。”
“要你说!要你说!”他急得直跺脚,“姐姐眼里我是,那我就是!”
“是是是……”阿贝尔边哄他,边对萨杜迦说,“不要在我面前欺负他。”
萨杜迦勾起唇角,意思是,不在她面前就可以了?
乌泽瑞特兀地背后升起一阵刺骨的寒意,他狐疑地扭头看了看萨杜迦,见他并没有进一步动作,甚至离他远了些,满头问号地扭了回去,抱住他的姐姐。
虽然湿湿的,还有两只海洋生物的臭味,但体温足够温暖,他非常喜欢。
海中的那两只海洋生物也冒出来了,人鱼只能待在海中,无趣地拍打浪花,特拉维见到她和几乎到齐的人愣了一下,接着自然地将她搂回自己身边。
“生日快乐,甜心。没有什么特意为你准备的。”他说,“我将自己的一切和你共有,你想要什么,随意拿就是。”
阿贝尔仰头看他,忽地想起奇尔德说过的:“仪式感呢?”
他点点头,表示明白:“是要这个。”
特拉维抬手,古井无波的海面之上,一座不亚于洛伦佐的宫殿平空而起。
“原本打算等你气消再赠你……这样也不错。”
约定成为了一纸空话,但没人在意了,在这特殊的日子里,除了本该得到特殊待遇的乌泽瑞特,其他人不约而同选择了缄默。
“已经开始了吗?”不同于人类的声音发出了疑问,“特拉维,你现在就拿出来,魔法回路的运作你搞懂了吗……不过也好,今天是个好机会。”
缪为它装上魔法回路,让它浮空,成为一座天空之岛。
说是岛,未免也太寒碜,只有一个宫殿而已。
萨杜迦挪来了深渊的土地,为它扩建。
提欧佩利为土地添置了循环的水系统——顺带一提,他是海中的主人,为了这些淡水颇费了一番力气。
菲姆斯为它驱散了深渊的死亡和焦土,带来了繁衍和生机。
至此,天空之城已成。
奇尔德:……我好俗。我只有肉体。
“你们是在造一个禁锢她的高塔吗?”他嘀咕着,“你们一起弄的?瞒着我们?”
缪轻笑:“怎么会。”
萨杜迦也说:“只是礼物而已。”
乌泽瑞特趴在怀里呜呜的假哭:“姐姐,我不像他们,我只有钱……”
阿贝尔的注意力立刻从天空上的城堡转移,环着他瘦弱的肩膀又哄又亲。
“没关系,有钱也很棒了。”
菲姆斯:“……”
接受着这不算安慰的安慰,本月最大的受害者乌泽瑞特也平静了下来。这些都还能接受,最不能让他接受的是——
“你们怎么都来了!还有菲姆斯,你这混蛋也和他们同流合污!”
缪睁眼说瞎话:“你目标那么大,我随便来逛逛就遇到她,不是命运是什么?”
不请自来的人纷纷表示赞同。
原来是他自己引来的。
乌泽瑞特好生气。
好生气!
玩不过这群老狐狸,气得他脸颊边因激动而出现的鳞片越来越清晰,过于易怒是他的缺点,显然他没有一丁点要改的意思。
“姐姐,你看好,这是我一·个·人给你准备的。”
与他高涨的情绪不同,少年的声音低沉而稳重,猝不及防拽下她,在她侧脸印上一个快而重的亲吻。
阿贝尔:?
接着他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化身为龙扇起骨翼腾空而起,巨大的风浪卷起沙滩上的海沙,菲姆斯眼疾手快将她的脑袋埋在自己胸前,有人在背后用衣服替她遮住漫天呛人的沙。
“你有毛病吧!”奇尔德憋不住咳嗽两声,疯狂扇动阿贝尔周围的空气,“突然飞起来做什么?”
犹如月亮般的琥珀色竖瞳瞪了女性的奇尔德一眼,不想和他现在这副样子对骂,两条带刺的锋利尾巴一甩,背对着他们向高空升去。
阿贝尔从遮掩的衣物中探出头,越过菲姆斯的肩膀朝他看去,注意到他背上驮着的东西好像更大了。
像一座堆迭起来的……小山?
很快她的疑问就得到了解答。
在洛伦佐居民的惊呼声里,空洞寂黑的夜幕之中,猛然炸开一朵耀眼的火花。
人群安静了一秒,旋即爆发出更大的沸腾。像一滴水进了油锅,炸起一片欢呼。
——乌泽瑞特在她生日的这一天,在洛伦佐放了一场盛大的烟花。
用贵重的、融成液体的黄金。
那是真正的骤然绽放的黄金之花。
短暂却又美丽,奢靡却又珍贵,在漆黑的夜空之下,点点金粒如流星淌入大海,在月光的映照下,化作海中的颗颗繁星。
他为她带来了一场纸醉金迷的烟火,也是一片独一无二的绚烂星河。
就连天上的银河都在这场夺目的焰火下黯然失色。
那天之后,亚纳海湾盛行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淘金热,落入水中的黄金变成点点滴滴的金粒,让洛伦佐的居民们富裕了很多。
这些都是后话了。
阿贝尔仰望着漆黑夜空中的璀璨烟火,眼里倒映着的是亚纳海湾最美的星空。
人们好像发现了漆黑夜空中凭空出现的天空之岛,在黄金的烟火之下巍然矗立,俯视着一切,比起转瞬即逝的它们也毫不逊色。
“原谅我了吗?”特拉维的声音里含着笑意。
阿贝尔保持着仰头的姿势,眼神斜他:“你保证不会再做了。”
他走进,低下头,捧住她的脸颊,凑近她一字一句念道:“我保证。”
末了还不忘偷一个吻。
她接受了。
乌泽瑞特这次真的直接俯冲下来,结结实实砸在特拉维身上,根本不刹车,将没有防备的他一下砸出好远,在沙滩上拉出一条长长的直线。
阿贝尔:……
“活该!用我的烟花亲我的姐姐!”
少年冲他比了个标标准准的手势。
原来是你教坏了菲姆斯!
阿贝尔轻轻握拳敲了下他的脑袋,一视同仁地教育:“不要做不好的手势。”
面对她,少年一下又换了个面孔,委屈巴巴地应了。
然后就被一只粗大的腕足用力一挥甩出好远。
“啊……”眼看又要打起来,她又想上去劝架,缪掰住她的肩膀将她推得远离了危险地带,尽量放轻了自己的力气。
“母神,不要为了些无关紧要的事费心。”
“生日就该开开心心的才是。”
但是天空中的岛屿好像出现了什么问题——他一开始也说了,现在作为礼物还过于仓促,萨杜迦喊走了他。
菲姆斯观察到四下无人在意,攀附她的肩膀,偷偷印上了一个吻。
——生日快乐,阿贝尔。
他的声音不自觉放轻了,像是没有经过喉咙直接吐出的气息,吹得她耳尖泛起痒意。
阿贝尔好像感知到他的话语,偏过头来追了上去,和他害怕被发现的眼睛碰到一起,唇瓣轻柔磨蹭。
世界融合之后,她原以为他们会主动忘记这些荒唐的事情,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互相划清界限,不再纠缠。
甚至有的时候会在想,菲姆斯会不会觉得自己很过分,他会不会很委屈?
但这些顾虑在此刻烟消云散,随着炸裂的黄金烟花一同瞬息间扬扬飘落。
接受现状吧,长久的不安让她精疲力尽,但她不会再患得患失——
他们的偏爱,是她最大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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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日谈也结束啦!下面请欣赏!纯纯的个人线!(足足有七条(说了句废话)
喊章鱼哥的那个生姜汽水!我记住你了!(痛苦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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