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孤独
41#
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我整理了一下衣服,从相泽消太身上下来,挪到旁边坐好,又从地上捡起包,拿出手机和耳机。
"要一起听歌吗?"
转过脸,我捏着一只耳机冲相泽耳朵的方向晃了晃,逗他道。
"不了。"他眼神一瞟,回绝的飞快。
唔,我看了眼相泽,他双臂环胸,低着头,黑亮的波浪长发挡着脸,嗯?头发散掉了。那皮筋应该是在……内心坏笑,我伸手摸向相泽消太的臀部后方——没等伸到一半,立马被他动作迅猛地按住了。
『什么也不许干』——他回过头,眼睛里明明白白的写着这句话,抓起我的胳膊放回我的膝盖。回头坐好,继续当他的石膏像。
"反应这么迅速,是一直在看我吗?"
我低头换歌,顺带调戏他。
之前听的那些舒缓心情的歌曲现在已经用不着了——说实在的,听歌对处理心情没什么用,降火效果远不如我身边的某人。
不过说到降火……
心情突然抑郁,我顿了顿,打开推特搜了一下,火灾救援还在继续,路人拍摄的画面极度不稳定。画面上,跃动的金红火舌"噼里啪啦"地舔动着焦黑的建筑,烟雾弥漫,画面一片模糊,什么看不清,但是声音里能分辨出有个男人在愤怒地咆哮,是安德瓦——他的脾气是出了名的坏,就算是快死的受害者也别指望能从他嘴里听到一句安慰的话。
火灾伤不到安德瓦,他对高温有抗性。
安德瓦的承受上限是多少度?
全力以赴状态下,我能承受8000摄氏度,但这只是理论数据。
麻烦……怎样才能不着痕迹地杀掉安德瓦,完全没有头绪。
"我记得你自己说过要保持师生关系,所以不要做多余的事。"
相泽消太压低声音,现在想想,他刚刚一定是疯了,居然忘记了边上还有人……就那么在大庭广众之下……大脑不由自主地开始回忆那种碾磨挤压的触感,滑的,潮湿,紧致,软的,还会绷紧……该死,他在瞎想些什么。
闭上眼,相泽消太的胸口重重地起伏了一下。一拳根本没用。
"你说的没错,但师生关系也分为正当的和不正当的两种,"我关了一下音乐,随口道,"放轻松,不会有问题的。"
昨天告别时和弔哥有点走火,于是结束后我顺便去了趟医院,查了下体,没想到医生说我体内脂肪含量太低,失去了怀孕能力。
这正好,反正我没有结婚的打算,也不打算生孩子。
"没问题?恰恰相反,问题很大。"
相泽消太闭着眼,语气冷淡,"这种事——我知道你觉得好玩,但你还小——我也不想说太多,因为我也错了,没立场说你。但我希望你以后想清楚再行动。想做英雄,你首先要学会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做出一个行为前,你要先想想,自己到底能不能承受这个行为的代价。"
"……有道理。"
沉思了一会,我觉得相泽消太说的对。
的确得想清楚再行动。杀人容易,可我要是成了通缉犯,姐姐怎么办?之前光顾着生气了,竟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
永远别把解决问题的期望寄托给他人。
被愤怒所掌控、头脑发热、急于一时的复仇快意,这都是失败的前兆——道理我懂,但理论与实际有区别,怒气上头,很容易就走了反路。
"谢谢你能和我说这些。"
我彻底想明白了:只有谋定而后动,才能把损失降到最低。
"……不客气。"
相泽消太觉得不太对劲——她居然能听进去——他狐疑地转头看了眼,爱日惜力正冷冰冰的看手机,犹如冰块上冒起的寒雾。
她的睫毛长且黑,像对翅膀——这时,翅膀扑闪了一下,她抬眼看过来,冰雾融化,相泽消太惊了一瞬,不得已移开视线。
"好看吗?"放下手机,我闲闲地问。
"没概念,不知道。"相泽消太看着前座的椅背回答。
我顿时就笑了,"你怎么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风景吧。"
撒谎。
我正想继续逗他玩,却见手机界面一换,耳机里响起铃声,来电地址横滨,来源未知。
脑子里瞬间转过很多东西,我起身,"出去接个电话,一会回来。"
弔,还是……横刀一斩?
——————————————————
"众吾大人,这样,您能看到光吗?"
"隐约。"
桌子上摆着未动的食物,众吾坐在椅子上,医生正在给他做每日例行的全身检查,情况相当糟糕,好不容易长起来一点的眼睛又恶化了——都不用想,医生敢肯定,众吾大人昨天一定又违背他的嘱咐,私下里看什么东西了。
"『红外线扫描』还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