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父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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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进四号楼,在一楼晃了一圈,地面被打扫的很干净,比我想象中的【黑市】要好得多。
左数第六块墙,我推了一下,厚重的墙体悄无声息地转开,里面是一条斜向下的楼梯通道,没有扶手,但很宽阔。
我抬头看了看,拍拍手,头顶的感应灯亮起冷白的光。没有摄像头,是通风口。
墙壁上贴满了【禁止通讯】。
我一路向下,荼毘说他在大厅,我顺着楼梯转来转去,起码往下走了十几米,才看到一扇半开的门,门上贴了个手写的便签,字迹潦草,勉强能认出个“厅”字。
“……”
我推开门,荼毘果然在,屋里摆了三张八仙桌,但就坐了他一个,他换了身藏蓝色的和服,一个人对着八个茶杯,慢悠悠地喝茶。
这画面很有意境:没有窗户的空旷地底,灯光明亮,安静喝茶的烧伤青年。
我觉得我对茶道的理解又高了一层,终于体会到了那些大师所谓的“缺陷的魅力”。
毕竟荼毘可比那堆参差不齐的干花枯草、和上色不均的粗劣陶杯,要好看的多。
不过,我走过去坐下,看着荼毘手指捏着杯子凑到唇边,身子挺直,微敛着下颌瞟了我一眼。
“你也来点?”
我瞬间想起冰姨的“凤凰三点头”,注水、断流、收水,每个动作都如行云流水般美不胜收,顿时就非常期待。
“要要要,有新杯子吗?”
“这么积极……”
荼毘放下茶杯,却没碰茶壶,一弯腰从桌子底提出大半桶可乐。
“没新杯子,你直接对桶喝吧。”
可乐是什么鬼。我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一时间都木了:为什么我会脑补那么多,中毒了?还是被山田阳射那个逗比传染了?
莫名内伤,我接过大桶可乐放到桌角。
“不是说要带我逛街看好玩的吗?”
啧,居然没上当,荼毘有点可惜。
因为某些不服输的原因,他其实在可乐里加了些小东西,但几升灌下去,除了多上了两次厕所,别的一点用都没有,不过现在……
他又端起一小杯可乐,品茶似得啜了一小口。“这边24小时营业,越晚好东西越多,不急。”
“我急啊,这又不是放假,我还要回去写作业健身,明天还要早起跑步。”
我不由对面前的这位自由职业者发出谴责。
“行啊,”荼毘站起来,语气很随意,“不过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最好给我个范围,这边可不会像外面的商场会把商品全摆出来,各家中介的负责范围不一样。”
“有医生吗?”我其实没抱什么希望。
荼毘笑了一声,“只要有钱,什么都有。”
这话扎心了。
我伸手摸进裤口袋,里面有三张卡,一张存着固定生活费,一张奖励黑卡,还有一张横刀一斩的副卡,正思索着,却发现走在前面的荼毘突然转过身,站住了。
于是我抬头看向荼毘,他移开目光,眨眨眼与我对视,不再盯着我牛仔裤的毛边,“我还以为你底下没穿裤。”
我立马拉下卫衣收拾好自己。
这倒也不是害怕,其实荼毘表情和语气都很正常,就是那种有点稍微好奇的神色,不管怎么看都正常的不得了,但我突然就感觉后背凉凉的。
“说起来,这里为什么没有人?”
我又转头扫了一眼,但屋里的确没有打架的痕迹,不是我敏感,是真的觉得有点奇怪,刚刚有人在外头抽烟,但屋里好像没写【禁烟】【禁明火】?
“因为还没到点,他们都是夜猫子。”
荼毘随口扯着鬼话,走了一步,靠近。
衣服有点过于宽松了,他不动声色地瞄了一眼,以他的高度,顺着领口正好可以看到——杀气,千钧一发,他把目光收回来了。
于是,什么也没看到。
偷窥被抓现行,荼毘却没有一点不好意思,我瞪着他,他伸出胳膊晃了晃,我没碰。
“你让我想起以前的时候。”
荼毘收回胳膊,没什么感情地叹了口气。
“我以前组过一次队,队友是一男一女,他俩有次睡了,后来打的不可开交,那女的说:老子想和谁睡就和谁睡,昨天想和你睡,今天不想和你睡,两者没冲突,睡不睡都是老子的自由,你以为你和我睡上一次就是你的了?后来男的就把女的捅死了。不过我觉得那女人说的挺对。秉持着同伴精神,我就顺手为她主持了一下公道,一把火把那男的送下去陪她了。”
我归纳了一下重点,“所以,你想杀了我。”
荼毘“唔”了一声,没否认。
他又笑了一下,“我可能有点上瘾,但其实也没那么夸张,最难熬的也就是前三天,后面稍微就好点了。别的也就算了,看着你天天在娱乐新闻上晃,每天都是一个模子的路线与时间表,我好几次都想试试绑架你。”
一个潮爆牛王也就算了,荼毘心想,毕竟线这种东西又不抗火,但再加个霍克斯,两个就有点麻烦。
当然,最恶心的是【那个人】也在东京。
至于核心问题……被绑架的人肯不肯跟着他走,荼毘拒绝思考。
“……”
我觉得我得重新评估我的个性。
也许袴田维中午说的是真的,这个性不能随便对人用,容易使人产生依赖……
也就是一瞬间的功夫,某些我之前没怎么注意过的细节纷纷从脑子里蹦了出来:比如弔哥那个明显不合理的持久度,他当时明明就饿到没什么力气了。还有袴田维,每次都要折腾好久。他们的耐久度的确是在……被我用了个性后,才有了跨越式的提升。
等等!如果是个性的话?!
我对胜哥也用过个性!!
我错了!我没多想!可谁能想到?!
完了完了,万一胜哥也ED了,那我?!
认错……除了被他掐死没半点毛用啊!!!
是男人都很在意这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