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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胳膊被拉了一下,我回过神,转头看向百。她脸色发白,发际线处的头发被汗水绞成了缕,看起来有些狼狈,却也掩饰不住她此刻的好心情。
“你怎么了?”她问,眼里带着关心,“看起来脸色不太好?怎么还走神了?”
我顿了会,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摇了摇头回答:“没有,只是太累了。”
以前我都是自己跑步,这是头一次和大家一起。刚开始的确感觉很不错,虽然我偷着说十句话,胜哥也就搭理我一句。
但是眼见着跑步的人数越来越少……明明还没到极限,或者说距离极限还远,我就有点坚持不下去了——这和累没什么关系,主要是大家都停下了,都去学习“急救”了,就只剩我,还在一圈圈的不停的跑。
其实胜哥停下的时候,我本来也想跟着停下的,因为相泽消太下达的任务是“跑到坚持不下去为止”。但我刚一要减速,就被他发现了……因为本来他就跑在我前面,他停下了我却没超过去……可我真的想停下。
但是他说“你继续”。
所以我就越过他,继续跑。
我自己一个人跑着,慢慢就想起百之前说的那句“惜力我好担心我明天就看不到你了”
我没告诉她,这其实也是我在担心的。
她太脆弱了。
出场车祸会死,飞机失事会死,遇到地震会死,遇到爆炸也会死,甚至从楼上跳下来没准也会死。也许刚刚和我说了再见,转过头下一分钟从街角窜出个抢劫犯,抬手一枪,她就死了。
横刀一斩说:“被撕裂的人是你,而不是与你不同的那些人”。
他很会蛊惑,也很会聊天,但我不想和他谈心,因为他总是想——不,应该说他【只是想】让我把自己分裂,让我觉得自己与众不同,活该孤单一辈子,然后…鬼知道然后是什么,也许是变成众吾,也许是别的,但总归不会是什么好事。
“还是有区别。”
快洗完澡的时候,我自言自语道,然后听到旁边的百关上水隔着板子问:“什么?你刚刚说什么有区别?”
“嗯…和你一起跑步很开心。”
“哎,可我只能看到你的后脑勺…但好吧,我也很开心。”
“在你旁边跑你更累,你还得扭头说话。”
“哼,我是不会和你说话的。”
“但你刚刚和耳郎响香说了五句话。”
“诬赖!我没说!”
“你说了——累死我了、我要不行了、加油坚持住、你也加油啊、哎呀你怎么了。”
“……”
八百万百:我竟无言以对。
被这样插科打诨说了一通后,八百万百直到走出校门才想起来她最开始的问题是“什么事有区别”,和“一起跑步很开心”有关系?
“啊啊啊!可恶!又被她绕过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