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敲响了6821的房间门。
“谁呀?”门内隔着很远传来女孩子的声音。
“是我。”我回答道,从记忆里摸出暗号。
“Every heart sings a song, iplete, until another heart whispers back. ”
(每一颗心都会唱一首不完整的歌,期待另一颗心会唱出剩余的部分。)
门很快就打开了。
那是一个面貌普通的女人,头发乱糟糟的扎着,身上穿着花色的羽绒服和绸缎的裤。
她关上门,没与我对话,也没招待我,甚至整个过程都没看我一眼。
我走到沙发边,看着她走到电视机旁边,用水果刀翘开电视的弧形屏幕,从里面抠出一个薄薄的金色按钮,那是齐单向通讯器。
她摁了一下,依旧什么也没说。
我能看出来,这个女人的紧张绝非虚假,我甚至能够感觉到,她非常想看我一眼。
无所谓,我坐到沙发上玩手机。
傻狗给我发来了短信:他正和午夜一起参加袴田维的欢迎会,也许他是故意的,发给我的某张照片上,袴田维正和一个女人站在一起,两人身上穿着配套的礼服。
……终于开始第二春了?
那一瞬间,我居然有点松了口气。
再向下翻,傻狗和午夜穿了配套的礼服——黑色亮片闪瞎人眼。他的胸针是银色的鞭子,而午夜的胸针是满钻的麦克风。
因为角度问题,午夜的脸显得比他大。
对于某人的小心思,我感到非常好笑。
但是在接下来的几张照片中,我突然发现了横刀一斩,他和几个胖胖的中年人在模糊的背景中,被拍进了傻狗的自拍。
这都能认出来,难道我对papa才是真爱?
一边吐槽自己,我一边把照片放大,发现横刀正和这几个人往楼道的拐角走去——绝对不是多想,他们一定是出去谈话了。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一直背对着我不出声的女子把门打开。
来者身型高大,紫色的短发,眼皮上带着红色的,穿着胸口带红心的白西装。
——妈妈的“助手”,R.A.
他转手把门关上,走过去伸手对着那女子的头摸了一下,用手掌紧紧贴着她的脸,然后女子就倒下了,但呼吸还在。
“我的个性是记忆的读取与消除。”
R.A.简单介绍道,说话时,他始终抓着女子的右手,手指搭在她的脉搏上。
“她刚刚没看到你的脸,但是记住了你的声音,同时对你的高度有了大概推测。我把她今天的记忆消除了。”
他没有称呼“您”。
我放下手机看向R.A.,我还以为来的会是波臧兄弟,这个人给我的印象就是个保姆。
“我想了解情况,我以为你在东京,告诉我为什么是你出现在这里。”我连着说。
“组织里只有我和波臧知道您的身份。”
这次,R.A.又改称“您”了,他斟酌着语句,言语间看似非常恭敬,但表情与行动上却没有分毫特别尊重的意思。
“我的确负责东京地区,这次来也是想向您汇报一件事情,这件事无法转述。”
我看着他,没有开口。
“霍克斯接受了卧底任务,即将开始对我们进行探查,因为我发现您与他经常联络,所以就想提醒您注……”
我依旧看着他,看着他忽然顿住,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样,朝前踉跄了一大步,跪倒了,表情仿佛极度不敢置信。
“啊……啊……”R.A的眼珠向外凸起,翻白。
这一刻,我不得不承认横刀一斩教我的“挑衅”非常好用。但与此同时我也意识到,妈妈并没有管理好她的手下,反而很有可能被他们架空了。也许在现在的某些人眼里,我就是个肉体强劲、但很容易被男色引诱的超级打手——啧……
是的,这样看的话,我从小到大所有的支出都在“妈妈”,或者说“组织”的掌控下,他们知道我喜欢看那些色’情有关的东西。
……觉得我很好控制?
估计是见我之前愿意配合,所以激动的忘乎所以了吧,所以一时激动不知道做出了什么缺德事,才被英雄那边盯上了。
……这件事原本由袴田维负责,他居然会把卧底任务转移给霍克斯?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是他想出来的注意。像霍克斯这种级别的英雄,一旦被人曝光出“投敌”的负面新闻,对职业英雄整体形象的打击太大了……哪怕用“山崩地裂”形容都不为过,甚至可能动摇英雄社会的根基……
——哦,明白了。
——是横刀一斩。
——他又想逼我做出抉择。
也许他就是想让我知道,所谓的“英雄”,在民意下是多么脆弱的“东西”。
我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男人,他哆哆嗦嗦的用双手撑在地上,勉强不趴下,就像被无形的力量压垮了一样垂着头,颤抖个不停。
“你缺乏对人的基本尊重。”
“我……错……”
“组织里只有你和波臧知道我的身份,你死了,就没人能制衡波臧,是吗?”
“不……求……”
“那么,你愿意和我好好谈谈?”
压力陡然散去,刚刚还坚持着不倒的男人反而噗通一声砸向了地面,一时间,房间里响彻着他“哈、哈”的粗重喘气声。
我后靠在沙发上,耐心的等。
过了一会儿,R.A.慢慢站起来了,尽管他的胸膛还在剧烈的起伏,但无论是姿势还是态度都变的恭敬了很多。但我并没说话,我们在安静中沉默着,就这样又过了一小会儿,渐渐的,粗重的呼吸声也消失了。
“那么,从头开始解释吧,Rabbit Ac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