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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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在世就是不要怂，哪怕在心上人面前长出了唧唧也要保持淡定——个鬼啊！谁能告诉我这种情况该怎么办？……不我真的很淡定谢谢。

“你……”

黑着脸的相泽消太站在门口，对我怒目而视，他绝对是生气了，胸膛不断起伏着，仿佛已经不会说话了，而我眼见着他的眼神极快地略过了我下面——呵呵呵呵我就知道！可惜早就被我拉下裤子遮住了！保证你什么都看不到！！！

而两秒钟后，什么都没看到的相泽消太慢慢平静下来了，眼神也变得……稍微柔和？但我俩依旧相顾无言——你说，这也是奇怪了，刚刚他还没推门的时候我还能滔滔不绝，怎么一看到他本人就哑口了……关键是我偏偏还有种错觉，看着他现在胳膊撑在门口、身体微微前倾着的模样，总感觉……他好像在用肢体语言鼓励我扑过去抱住他？？……这应该……绝对是错觉？？？

我不知道，但过度脑补是不对的，我的脑子里滑过人体的骨骼构成，人在行动的时候，关节的扭转是有限度的，也许我可以凭借这些经验知道相泽消太下一秒的动作，也能知道此刻绕后攻击他的脊椎他绝对反应不过来，但却没法判定他是不是想要让我抱抱他……这也太难了。

‘某人昨天也主动给你打电话了呀？’脑海里的小恶魔嘻嘻嘻笑，不断怂恿着我：‘上吧上吧，女人在床上说的话鬼都不信，脸皮算什么玩意儿！’

我想往前一步，但却被芦户三奈挡住了。

“……相泽老师！”芦户三奈壮烈成仁，“是我怂恿惜力的，是我想试试不同性别的感觉，和神户还有爱日同学都没有关系！我错了！”

相泽消太回过神，他眼睛一动，这才发现：除了爱日惜力，屋里居然还有三个人……

“……”

这一刻，相泽消太突然很颓，他低下头来叹了口气——其实他也不想的，但是身体自己在动，他能有什么办法呢？克制，克制，永远克制？

【你最大的敌人——是自己】

三秒钟后，这个身经百战、意志比钢铁更坚定的男人就再度抬起了头，他的眼神已经变了，变得坚硬、冰冷、且锋锐，像在黑夜中盘旋着凝视着敌人的猎鹰，任谁都无法从中看出一丝柔情。

“芦户三奈，你还没有明白你的错误，上课时间可以随意跑出来玩吗？看来，在你心里，雄英就是用来给你们玩「个性游戏」的地方？还有爱日惜力，我不知道横刀一斩给了你什么，但你把其他班的同学从她的班级里带走，你想过你的行为会造成什么影响了吗？只是为了满足朋友「想要试试不同性别的感觉」，你就可以拿出那种级别的证件，然后为所欲为？这就是你的觉悟？”

有些东西是看不见也摸不着的。

我微微歪过头，从芦户三奈的头发右边看向相泽消太，他严肃起来的样子依旧很帅，可惜他说的太对了，这就是我的觉悟，甚至只是刚露出冰山一角……就已经与他的意愿南辕北辙了。

这是为什么呢？我问自己，得到的答案是因为我太弱了，不仅做不到让“所有人一直笑着”，也做不到让“某几个人一直笑着”，甚至都做不到让“自己一直笑着”，这都是因为我还是太弱了。

要强大起来，要意识到没有人会一直包容你的错误，没有人会无条件给予你帮助，所有的人都会离开，个体与个体存在着差异，一厢情愿的人会过得最惨，人人都会把无用的东西舍弃。

因为不够重要，所以会被舍弃。

这是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明白的道理。

宁可自己淋湿也不能弄脏的手办，和扔在屋里被忘记了的女儿，哪个更重要？宁可死亡也要坚持的工作，和被扔在一边等待的人，哪个更重要？——答案都是一目了然的。

“老师我错了，”于是我摊开手说，摆出最诚恳最真挚的表情——也就是面无表情，“以后不会这么做了，请您不要开除我。”

伤心吗？一点也不，因为早就知道。

但也不能微笑，因为太假，也没必要。

………

………

走廊外，山田阳射慢慢悠悠的走着，远远落后于相泽消太，他看着后者越过自己，越走越快、越来越远，推门，然后在门口站住不动了。

他们在干什么？里面怎么了？

……

山田阳射没加快步伐，心里却有了点埋怨——或者把这话说的更直接点，就是他现在很烦，觉得相泽消太很碍眼，站在那里就像个傻‘逼，这种阴暗的情绪像隐藏在水底的海藻一样在他的心底晃动着，与莫名其妙的怒气不断纠缠。

但这样是不对的，他手插在兜里慢慢往前走，动了动脑子，没什么心情地想了几个笑话，也许能作为一会儿的开场……嗯，这可能就是他最倒霉的地方了，反正是只要有相泽消太在，他就没法正常地表达自己在生气，就好像假货没脸对正品说“你垃圾”……真T.M.D形象啊，这个比喻。

这边，山田阳射越想心里越烦，结果还没等他烦够十秒，休息室那边的相泽就开始训人了——这可真是！他也是给跪了！虽然他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好吧，没办法，疯了，疯了算了。

“哎哎哎别这么严肃，行了，先让她们去换上衣服再说吧——还有香山，哎呦我去，偶买噶的，你这是穿的什么啊？要是被学生家长知道你在学校里这样穿，告诉了媒体怎么办？？？”

“我这不是上课需要吗……好了，滚蛋，男士都给我滚出去，我要换衣——爱日惜力你去哪？”

我刚要迈步，就被午夜拉住了。

“你是女士。”她面带微笑，善意提醒。

我“哦”了声，然后看向山田阳射，“衣服呢？”

“？？？”山田阳射闻言一脸懵，把手从口袋里掏出来，只见右手的中指和食指间夹着两个黑色的长尾发夹，其他空无一物——这也就算了，关键是他还还又低下头，把左右两边的口袋又都翻了一遍，才慢慢地“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