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这时候相泽消太正好上楼——步履很轻,几乎没有声音,但我听见他停在了拐角。
“是我不该惹他,偏偏又忍不住。”
我说,说完后感到心里一阵轻松。
切岛锐儿郎并没发现屋外有人,虽然他特意回头看了一眼上鸣电气——而后者依旧在痴笑,呆呆傻傻用双手扒着墙:“嘿嘿,嘿嘿嘿……”
“不会吧,难道你真的……”
切岛锐儿郎声音越来越小。
“我可以从头给你解释:我有个姐姐,她很要强也很聪明,她是家族的唯一继承人,也是父母爱情的结晶,母亲对她有着很严厉的要求。而我的出生只是个意外,母亲并不愿意培养我。我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是姐姐抚养我长大,所以我不会和她争任何东西。她不相信英雄,所以我也不相信,可她后来遇害了,是相泽消太救了她。”
其实我说这些,都是解释给相泽消太听的。
“虽然我不觉得英雄有多么伟大,但是我觉得相泽消太很伟大,他很帅,我很感激他。”
切岛锐儿郎的眼神变了,但我并不高兴,因为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并不想让他可怜我。
黑夜给了我讲故事的动力,我任由切岛锐儿郎走过来抱了抱我,这是一个没有暧昧的安慰,他拍拍我的肩膀,火红的眼睛在月色下闪着光。
“英雄并非无所不能,”我说,“但他们的确会帮助别人做好事,而做好事又是对的——所以不管这个人的人品如何,哪怕他是罪犯,只要他做了好事,我们也不能因为他做好事而指责他,也要为他做的这件好事而鼓掌。所以我不信任英雄和我想信任相泽消太,这两者,并不冲突。”
“你不信任相泽老师?”切岛问。
“信任只会带来失望。”我说。
“我觉得你有点悲观。”他顿了顿说。
“错了,我只是非常理智。”我反驳了他。
“那你可以尝试着相信我,”他说,“我觉得我还算是个好人,想成为英雄报效社会,虽然咱俩……嗯,但应该不影响我们成为朋友?”
“当然不影响。”我说,然后笑了一下,“其实我觉得你很棒啊,这么结实的体格可不多见,起码我不用担心不小心把你给捏碎了。”
“哦,谢谢。”切岛锐儿郎的耳根红了一小片,声音也变得特别小,“你给我的感觉也很棒。”
月光下的少年身上带着伤痕,裤腿拖在地上盖过鞋面,明明邋里邋遢,连发型都东倒西歪,我觉觉得他忽然变帅了,于是凑过去亲了他的额头一下——嗯?我好像比他高了半个头?
然而他却好像没注意到这点。
“……喂。”相泽消太从黑暗中幽幽的冒出来,漆黑的打扮让他完全融进了夜色,长长的头发连同阴影遮挡了他的表情,让人看不清晰。
我歪头看他,他也看着我,说:
“爱日惜力,你跟我过来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