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一连着几次输光了筹码、被赵友伦以时间过晚为由撵出了局,而气质出挑的佩朗莎输光了筹码也选择了退出,除了仍在记录着牌局的近视眼还在坚持下底注、看手牌、记录着每一局的情况,房间里的气氛也就越发的压抑,连荷官朱莉脸上公式化的笑容都显得有些僵硬了。
“加……不加了……”
“不会吧?不会吧?这种烂牌都能赢钱?”
余生说着把手牌给亮了出来,一张方片2一张梅花9,连高张都没有就跟到了转牌圈,底牌还不错的苟庆西也就再一次的被气到整张脸都扭曲了!
“早知道我该坚持到底的,一对七呢,”丹尼尔没敢跟到转牌圈、此时满面懊恼的转向了赵友伦。“伦哥,再给我点吧,三千?凑个整……”
“你先去吃点东西、休息会再来吧!出去转转,也转转运……”
赵友伦的口气很硬,根本就没有商量的余地,而被拒绝了的丹尼尔则连再多说一句的勇气都没了,应着、耷拉着脑袋,开始整理起了筹码盒里所剩无几的筹码。
苟庆西的筹码盒也快空了,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竟是紧跟着就开了口。“老大,再来五千!这牌也真邪门了,还真就不信赢不了……”
赵友伦没吭声但却点了头,荷官朱莉熟练的把五千筹码数给了苟庆西,这让抱着筹码盒站起来准备暂时退出牌局的丹尼尔越发的沮丧了。
输家惯来是不受重视的……
如是的安慰着自己,丹尼尔见朱莉投注过来的目光之中倒是夹杂着些许的关切、近乎于凉透了的内心这才有了丝暖意……
而牌局,仍在继续。
对成熟的玩家来说,只看对错、不看输赢。
既没有研读过d;amp;b publishing的《现代扑克理论》系列丛书、也没能逐帧逐幅的研究高手对弈的录影带、更不能克服情绪上的各种波动的德扑玩家,在余生看来全都属于是小菜,甚至于都没办法让他感受到压力和胜利的乐趣。
尊重对手、尤其是尊重那些在牌桌上给自己送钱的对手,倒是余生的好习惯之一,而上风期自认是天下第一技术高手、下风期输的满头是包的苟庆西也没让余生失望,所以被余生捏在手里把玩着的筹码面值就从一千变成了五千,又从五千变成了一万,摆在桌面上的筹码也就超过了十万……
“不会吧?不会吧?这么烂的牌都能赢钱?其实只要再加那么一点点、真的只要再加一点点,我肯定会弃牌的啦,这这种烂牌都有的赢,实在是意外啊,承认、承认啊……”
再一次的诈唬成功,余生在把筹码尽入囊中的同时还发出着感慨,而苟庆西不但被余生亮出来的烂底牌给气炸了、还被他的感慨给气疯了,若不是牌桌时被固定在地板上的、掀桌子的心都有了!
“老大!再来五千!不!来一万吧……”
“手风不好就先歇会儿……”
“没事儿!还真就不信这个邪了!”
苟庆西的满不在乎、让赵友伦皱眉,余生见此也就敲了敲牌桌,指着苟庆西便道。“赵公子的好运气都被你借光了,你还借?要脸不?”
余生义正严词极仗义的说辞却把赵友伦给气的够呛,牌桌上被借钱本就不吉利,而赵友伦又是个特别忌讳牌桌上有人提这个字眼儿的,但为了让牌局能顺畅的继续下去、这才不得不为之,可问题是苟庆西越输越多、越输越急,乃至于赵友伦觉得一旦自己发了火,这牌局还能不能继续玩下去且不说,被扣上个‘输不起’的帽子那就既冤枉且很没意思了,一时间有些左右为难。
“哎,怨我、全都怨我啊,怎么运气来了赢起来就没点ac数的呢?第一次来就赢了这么多,实在是有点太不像话了!不过我这人呐、也就这习惯不太好,总是一点情面都不肯给输家留的,这坏毛病啊、怎么就改不掉的呢?也真是奇了怪了……”
余生很自责,把筹码按照面值的大小整理了出来,又才把兜里的手表取出来搁在了牌桌上,点了根骆驼烟、见赵友伦被气的脸膛发黑这才慢条斯理的说。“赵公子,甭生气。俗话说的好,光棍打九九、不打加一。其实我也挺纳闷的,丹尼尔怎么就能在这种牌局里输那么多的钱呢?能给个解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