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从酒柜里取出来的各种瓶子在吧台上一字排开,杰西卡委婉的提醒着希利尔、又从吧台下面取出了整套的调酒器,利用冰箱的番茄汁和柠檬,很快也就制作出了颜色鲜红的血腥玛丽鸡,把用牙签穿着柠檬片放进去之后也就推到了艾薇妮娅的面前说。“尝尝吧,这是用伏特加作为基酒调制,没有芹菜根、味道会更加的浓郁……”
回忆被打断了,艾薇妮娅还是赶紧摇了摇头。“我不喝鸡尾酒,我要烈酒。除非是用生命之水作为基酒调制出来的。”
见余生递了个眼神过来,杰西卡耸了耸肩很无所谓的道。“ok,稍等。”
冰块在调酒壶里的碰撞所产生的动静,在略有些空旷的书房里产生了回音,只可惜杰西卡想要借助于调配过程而降低酒精度数的企图、还是被艾薇妮娅给识破了。
若不是余生坚持威士忌必须要加冰块,艾薇妮娅随口说出的那些所谓的故事还能不能被清醒理解,就连余生自己都不敢轻易的下结论了。
“就是躲、就是藏、就是一直在寻找安全的栖身之处,熬到了年底了基本上没有人觉得还能逃出去了, 但还是在尝试着、就觉得逃得越远越安全,直到城里没有任何一处是安全的,”又是一饮而尽、艾薇妮娅把空酒杯推给了杰西卡、这才继续说了下去。“身边那些刚有些熟悉的、一觉醒来可能就不见了,不熟悉的面孔不断的在加入,队伍从大到小、又从小变大,距离死亡最近的可能就是藏在医院地下室里的那一次了……”
生活在和平年代,战争的遥远、战场的残酷自然也就让萨莉娜格外的好奇。“躲在医院的地下室也不安全吗?”
“当然不安全,否则医院里早就人满为患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的运气似乎一直都很好,地下室坍塌了,可是我是第一个被找见并挖出来的,医院那时候还能勉强动手术,医生也全都在现场,虽然药品很缺,但我还是活了下来,可能是因为我年轻吧?上帝并不想让我这么早就去祂……”
艾薇妮娅自嘲着掸掉了烟灰,盯着手里的雪茄烟语气平淡的说。“之后陆续挖出来了五个活着的,两个肢体损伤、有个很漂亮的女孩被毁了容,另外的那两个因为医院没办法再动手术、自然也没能抢救的过来。裹尸袋早就用光了,用床单裹起来埋进了花圃,玫瑰盛开时特别的漂亮,那可是一个好大好深的坑啊,把我扔下去估计都未必能徒手爬上来的……”
“这么严重?”萨莉娜惊呼出声。“那得死了多少人呀?”
“五六十个总是有的,”艾薇妮娅摇了摇头、把记忆里的那惨烈一幕驱散。“其实具体的数字当时也没有人进行统计,愿意挖那么深的一个坑就地掩埋,其实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有些情况艾薇妮娅都不太想说,因为被坍塌建筑压在下面的伤者能获得救助,其实已经非常幸运了。
“天呐,这也太离谱了吧?怎么能轰炸医院呢?”萨莉娜惊呼着想要把艾薇妮娅揽入怀里安抚,张开了臂膀、结果却发现对方比自己还要高,不得不放弃、轻拍着她的肩膀便赶紧转向了希利尔道。“我有个问题,战争期间,医院这样的建筑不是不允许被攻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