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也不是说一次两次了,都明白是不能扰了夫人睡觉。
吃了饭,宋彪在儿子小脸儿上捏一把,出门去了。
小鱼小脸儿上被当爹的捏出个红印子来,委屈巴巴的。
要哭不哭的望着他爹离开的背影,瘪着嘴,露出新长出来的牙,小模样又是可怜又是好笑。
万婆子哄着喂了好几口蛋羹,这才稳住没哭。
小崽子也是实在,委屈归委屈,吃是肯定要吃的,含着眼泪也不能妨碍他吃蛋羹。
宋彪到了堂子里就喊了老四,“去街上转转,看看有没有好看又不费心养的花儿,给老子买几株回来。”
老大什么时候喜欢花儿了?肯定是买来哄嫂子的。
老四自觉没有猜错,也不多问,爽快的应一声转头就出去了。
嫂子爱花儿,他们谁不知道啊。
就是不知道大哥是不是得罪了嫂子,怕不是赔罪用的。
老四走了,宋彪灌两口凉茶下去,砸吧砸吧嘴。
心想,就得种那好养活事儿少的花儿才行。
那难伺候的绝对不能要,不然他媳妇儿尽去伺候花儿了,哪来的时间伺候他?
再一个,伺候不好还闹心,他媳妇儿又得不高兴。
一碗茶还没见底儿,那丈进来了。
“哥,跟你商量个事儿。”
正经事儿的时候,那丈绝对不会跟他嬉皮笑脸。
比如现在,一瞧他那模样宋彪就知道是有正事。
“说。”
“咱银子不够了,收了广发赌坊后就到底儿了,赵黑子那厮还有个车马行,我觉得可以收。”
赵黑子诬告他人被下狱在先,又被水儿反咬一口,告他与土匪勾结陷害他人在后。
被抓的土匪中,有个也是心狠手辣,明知道自己是脱不了罪了,临死前还打算拉个垫背的,直接就认了赵黑子与他们勾结害人。
这一认,赵黑子的罪名是坐实了,跑不了。
树倒猢狲散,他一定罪,下头的人也都各寻出路,竟是没有想着要救他的。
也是他自个儿为人差,身边的人竟然没一个跟他同心。
在官府封场子之前,他下头的人已经打得乱了套,都盯着他手里那几个堂子。
宋彪他们去插一脚,刚定了乱,官府的人来了。
最后是两头都没有捡这便宜,直接充了公。
趁着对方六神无主之际,那丈抱着银子进了衙门,倾尽了底儿才买得了赌坊那一处。
那边可是说了,车马行也要出,他们要是有银子就尽快。
他们哪儿还来的银子,就剩几个铜板了现在。
产业是主子的,但他们不是捞不着好处。
只是,账上的银子他哥不让动,那些都得交账的,不能让人拿着了把柄。
是以,只能动他们自己的银子。
这不是没有了么,只能找大哥商量。
“咱们也没做过那买卖。”
那丈一说,宋彪倒是有些心动,但又不得不多想几分。
场子是他们自个儿要接的,挣了银子到是好说,到了主子那儿也有脸。
但若是挣不着,那可没脸跟主子吱声。
也就是说,这本钱得他们自个儿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