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是不是去过镇上过了?”
两人随意的说着话,倒不像是久别重逢的夫妻,反而像从前宋彪每天都在家时都样子。
“嗯,见不像是住人的样,猜到你们在这就直接过来了。
给小鱼请的拳脚师傅请到没?”
这是在宋彪心里可是一直惦记着,就怕他不在家小媳妇儿又阳奉阴违,说什么小鱼还小太辛苦。
男孩儿,现在不辛苦以后再等着吃苦。
“请了,后来外头乱起来,就又停了。
等明年太平些了都话,我想回镇上去,小鱼该启蒙了。”
明年小鱼就过了五岁,正是启蒙的好时候,颜卿便开始琢磨这个事。
要是今年年成好的话,明年镇上该是能太平,他们堪平镇本就是小地方,不会受太大影响才是。
况且,如今堪平也算是入了东南王的领地,只要形势稳着他们这儿就不会被波及。
迟迟等不到男人的回应,颜卿仰头去看,只见男人神色凝重,眉头也皱着。
“可是有什么不妥吗?”
颜卿心头又开始打鼓,莫非真要打仗吗?难道真要走到当初男人猜测的那一步?
上位者的角逐,受苦最多的终是老百姓。
她也知道有些事不是他们老白姓想的这么简单,就拿这几年来朝廷对他们几地不闻不问来说,恐怕百姓心中也是早就想换了吧?
这两年东南王领兵平乱,又给百姓活命的粮食,不管他是真一心为苍生百姓,还是真有他自己的私心。
至少,他是救了千千万万百姓的命。
自古以来朝代更替,也不只是东南王。
况且,他也是先帝的儿子。
心中万千的思绪,其实是颜卿早就翻来覆去想过无数次的,现在男人沉默的时候,她又不禁感叹。
“管他是谁当天下的主,咱们过咱们的日子。”
最终,宋彪叹一声气,只说了这句话。
他要如何跟小媳妇儿说,朝廷已经不止一次下旨要王爷交出兵权。
兵权好交,不过是一道符的事,但东南西南这些兄弟交出去,又还又没有活路?
朝廷已经四年不曾发军饷,就是平乱也不曾给过粮草。
这样,他们还敢把自己的命交出去?
不是他们要抗旨,是朝廷打从一开始就没有给他们活路。
尤其是他们一众王爷旧部,定不会有好下场。
谁想死?谁都不想死。
闻言颜卿也心下叹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男人说的是,他们能顾好家就不错了,天下苍生不是他们能考虑的。
又听男人说,“也别去书院了,这几年的形势恐怕都不会稳,请个教书先生到家里教。
世道乱了,还请不到先生?”
“还是相公想得周到,那就请了先生到家里来。
只是拳脚师傅的,我怕还是不妥。”
颜卿对拳脚师傅的顾虑一直在,就是她不明说,看她的神色宋彪也能猜出一些来。
想了想,宋彪想到一个可行的办法。
“我跟那丈说说,把崽子们都招到一起教,让那丈叫人盯着。
读半天书,学半天的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