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卿不予理会,连多的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们。
他们是什么人,值得自己去跟他们置气?
男人是不是无情无义,她又是不是没有富贵命,她自己心里没数?
用得着他们来操心?用得着听他们的?
终于不用打仗了,她的男人也还活着。
这已经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幸福,就算男人真的不回来了,真的另娶新妇,她也还有两个宝贝。
小鱼和团团,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
晚上睡觉的时候,团团突然问,“娘亲,爹爹是不是要回来了?”
颜卿愣了愣,摸着儿子嫩呼呼的小脸,笑道:“是呢,你爹爹就要回来了。”
她不是没有跟团团提过亲爹,反而是时常跟两个孩子说他们的爹爹。
说他们的爹爹长什么样,是怎样的人,又是有多疼爱他们。
是以,两个孩子对爹爹的印象都不陌生。
每次团团问爹爹长什么样的时候,都不用颜卿说小鱼便先说,“爹爹跟我们长得一样。”
每次小鱼这么说颜卿就要纠正,“是你们跟你们爹爹长得一样。”
每次他们问爹爹什么时候回来,颜卿也不知道,但又不想骗他们,都是说,等他们长大了爹爹就回来了。
这次团团会这么问,想来是听了什么吧。
她也在等,等了四年了,男人终于要回来了。
颜卿不愿去多想男人会不会不回来的可能,她相信男人不会骗她。
男人从来没有骗过她,这次定然也不回的。
他说,一辈子只会有她颜卿一个妻。
她信。
元月,新帝登基,普天同庆。
不着急,没这么快。
颜卿这样告诉自己,新朝定然是有很多事要处理。
不仅是新帝登基,还有功臣封赏,这些都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的。
新朝刚定,根基不稳,男人哪里能有机会脱身?
不着急,四年都等了,不在乎再多等这些时日。
就是从皇城到他们堪平,也要两个月的路程。
三月,那丈满脸欢喜到家里来,还带了男人的信。
信封皮上干干净净,拆开来,信纸上歪歪扭扭打小不一的字,是颜卿熟悉的,是男人亲笔写的。
卿卿吾妻,你男人得了二品大将军,没缺胳膊少腿儿,想你想得心肝儿痛。
不是老子不来接你,事儿多走不开,你赶紧跟那丈他们进京来,老子在大将军府等你。
皇上要给功臣赐婚,你来晚了你男人可就没了。
宝贝儿,老子想你想疯了。
每个字都丑死了,却一一烙进颜卿心中。
她就知道,男人不会忘了他们的。
那丈把信给她之后就说要去一趟族长那里,想来男人定然是也有信要交给族长。
收了信,颜卿又收拾了自己,但发红的眼眶还是看得出来是哭过的。
“收拾收拾,我们跟那丈兄弟他们一起进京。”
一句话惊住了家里所有人,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待回过神来都惊呼出声。
是欢喜,是激动。
“彪子来信了吗?”
“大哥让我们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