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秋风点了点头,口中说道:“如此最好。云真前辈一生凄苦,希望她早生来世,不再受今世这些苦楚。”
两人离开树林之后,上马复向前行。这条路两人此前便曾走过,经过谷口村之事,再看到走过的地方,倒如同脱胎换骨一般,处处透着宁静安详。
待到了与于帆主仆分手的十字路口处,借着夕阳的余光,远远看到前方一处山坡上升起了一道黑烟。司徒桥用马鞭指着那道黑烟对厉秋风道:“这烟倒有些奇怪,竟然笔直升腾。”
厉秋风看着黑烟,心下一凛,口中说道:“这不是寻常的烟尘,是江湖中用来报信的狼烟!前面一定有事情发生,咱们过去瞧瞧!”
两人纵马狂奔,不过半柱香工夫,距离那黑烟处却已不远。便在此时,只听得一声唿哨,从路边蹿出十几条汉子,手中挥舞兵刃,拦在两人马前。为首一名大汉身穿黑袍,右手提着独脚铜人,左手指着厉秋风和司徒桥,口中喝道:“天龙门在此办事,识想的给老子滚得远远的!”
司徒桥最喜自称老子,此时听这大汉抢了他的头衔,心下大怒,左手一甩,三枚银针激射而出。两枚银针正打中了那大汉双眼,另一枚却刺在他眉心处。那大汉猝不及防,只觉得双眼一痛,随即眼前一黑,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
这大汉双眼疼痛难忍心,竟然跳了起来,口中嘶声大叫。不知不觉之间,他右手一松,独脚铜人掉了下去,却又砸在他右脚脚背上。那独脚铜人通体重数十斤,登时将这大汉脚骨砸断了数根。疼得他口中嗷嗷直叫,双手抱着右脚,在地上跳来跳去。此时他双目已瞎,乱蹦乱跳之下,竟然一头栽进了路边的深沟之中。
那十几名汉子见头目如此惨状,发一声喊,立时四散奔逃。司徒桥翻身下马,走到路边,将那大汉自深沟之中提了出来,随手向地上一掷。只听“扑通”一声,大汉四脚朝天摔倒在地上,口中兀自呼爹叫娘,模样甚是狼狈。
司徒桥冷笑道:“孙子,乖乖把嘴逼上!否则老子一脚踩碎了你的脑袋!”
那大汉虽然眼睛和脚背疼痛难忍,不过听司徒桥如此一说,立时闭嘴。他又疼又怕,虽然不敢出声,上下两排牙齿却相互撞击,格格作响。
司徒桥一出手便打瞎了这大汉的双眼,倒不是他为人狠毒。此前在苦乐庵前,天龙门大举围攻圆觉等人,竟想将众尼尽数杀死。司徒桥知道天龙门众人都是些杀人越货的强盗,留之无益。加上他要逼问这大汉天龙门在此地做什么勾当,这才出手无情,便是想给这大汉一个下马威,使得他不敢欺瞒自己。
司徒桥见这大汉已然吓得魂飞魄散,这才问道:“你们天龙门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那大汉强忍疼痛,颤声说道:“咱们、咱们奉了修武县衙门之命,捉拿拐骗人口的凶徒……”
司徒桥双眉一竖,在大汉小腹上重重踢了一脚,口中喝道:“他妈的,你们天龙门杀人越货,无恶不作,自己就不是好人,还敢去捉拿凶徒?!”
那大汉被司徒桥踢了一脚,小腹着实疼痛。只是听着司徒桥如此凶狠,他哪敢出声呻吟,只得颤声说道:“是、是,大爷说得是……”
厉秋风听这大汉如此一说,心下一凛,急忙翻身下马,走到大汉身前,沉声说道:“你们要抓的是什么人?他们又在何处?”
大汉颤声说道:“拐骗人口的是一群尼姑。本来咱们已经胜券在握,谁知道来了一个和尚,出手救下了这群尼姑。咱们自然不肯放过他们,一路追追打打,一直到了这里。眼下崔掌门已经带人将那和尚和一众尼姑困在前面的山坡上,想来不久之后,便能将和尚和尼姑全都擒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