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丹砚心下不解,暗想都已经到了图穷匕见的地步,与这些倭寇还有何话说?只不过想起此前自己答允厉秋风不会莽撞,是以只得强忍怒气,停下了脚步,恶狠狠地瞪了王管家一眼,心下暗想,我在王家住了一个多月,这个坏蛋平日里甚是和蔼慈祥,想不到今日换了一副面孔,比柳生宗岩这个老贼还要可恶。
厉秋风沉声说道:“阁下既然是扶桑人,想来另有姓氏。今日咱们既然兵戈相见,不妨堂堂正正打上一架。阁下也不须藏头露尾,请将尊姓大名赐教罢。”
王管家躲在四名黑衣人身后,冷笑道:“你这句话说得不错。你是汉人,老子是扶桑人,今日是两国交兵,不过你不是使者,老子不会手下留情。老子复姓森田,单名一个忍字,你记住了么?”
厉秋风双眉一挑,看了森田忍一眼,点了点头,口中说道:“阁下还算爽快。既然你报了姓名,我也不能不说……”
厉秋风话音未落,森田忍冷笑道:“你这小贼的底细咱们早就打探得清清楚楚。你姓朱,是姓萧的狗官带来的随从。眼下姓萧的狗官已落到咱们的手中,你的主子已经完蛋了,只剩下你们两个雏儿。再不投降,咱们一拥而上,非将你们两个狗男女斩作肉泥不可!”
慕容丹砚听森田忍出言不逊,再也忍耐不住,又要挥剑上前动手。厉秋风向她使了一个眼色,这才对森田忍说道:“我在中原之时曾听人说过,扶桑人世代居住在几座海岛之上,过惯了穷日子,是以心胸狭窄,一副小家子气。那时我还不敢相信,今日见到阁下,才知道此言非虚。你们这些扶桑人自以为得计,得意忘形之下,行事便没了顾忌。你错了,全然错了。”
森田忍听厉秋风说话,不由哈哈大笑,口中说道:“小贼,你已经陷入绝境,还要用这些鬼话来虚张声势,真是可笑。”
厉秋风沉声说道:“我不姓朱,而是姓厉。”
厉秋风话音方落,森田忍脸色一变,只不过片刻之后,他的脸上又挤出一丝阴冷的笑容,口中说道:“你姓朱还是姓厉,又有什么区别?”
厉秋风微微一笑,道:“怪不得柳生宗岩入关之时,不将你带在身边。你如此蠢笨,若是随他入关,只怕柳生一族早就覆灭在关内了。”
森田忍听厉秋风如此说话,心下大怒,正要开口怒骂,只听厉秋风接着说道:“柳生宗岩入关之后,初时一帆风顺,但是南京一战,他败在慕容秋水老先生手中,只得暂时藏匿,以图东山再起。只不过柳生宗岩在关内苦心经营十余年,历经大明皇陵、永安城、虎头岩沙家堡三场大战,结果却是一败涂地。最后他不得不借助东南沿海倭寇的力量,想要在中原腹地扳回一局。结果这一次他输得更惨,随他入关的柳生一族的好手死伤殆尽。柳生宗岩在关内已然无法容身,不得不退回辽东老巢。只不过这个老贼兀自不肯死心,还想着咸鱼翻身。”
厉秋风说到这里,看了森田忍一眼,接着说道:“可惜啊可惜,他手下那些杰出之士,已尽数丧命在关内。逃回老巢之后,只能依靠着你们这些蠢货,还想东山再起,无异于痴人说梦。柳生宗岩带到中原的手下之中,有一个叫做森田小五郎的家伙,还算有几分本事。只是他学艺不精,最后被人一刀斩了。柳生宗岩难道没有告诉你,斩杀森田小五郎的那个人就姓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