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什么?
时景宜是最早看见黛蔻进入假山洞的人,跟她一起进去的,还有第一次见面时拉着她手腕的男生。
他办公室就在这层楼,开了一个独立的窗,正对着假山群的风景。他亲眼看见两人从第一节自习课进了假山群,一直到他专业课上课前十分钟才相携着从山洞里出来,女孩刚出来时状态还不太好,倚靠在男生身上,由着男生帮她整理发丝衣物。
那一个多小时他们在山洞里做了什么,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立在窗前一动未动,双腿已经僵直。
为什么站在窗边等这么一个结果他也不知道,他只觉得心中郁郁,连往常看见女孩时不自觉闪现的灵感都不见了,他想,或许就是因为这样,他心情才难掩沉闷,那股莫名其妙的情绪在胸腔激荡,致使他对女孩都多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怒。
女孩出现在后门口,衣衫齐整,嘴唇却带着被吮吸后的红,眼睛里面水润润的,哭过的模样,有另一种情绪破土而出,“黛蔻”二字脱口那一瞬间,他甚至感受到了一丝久违的狼狈,他压抑着情绪,提起笔在花名册上,最后的名字旁打了个勾,红色的,意味不明。
“迟到了,走前门。”他听见自己冷淡开口。
女孩儿倒是乖顺的很,微微抿起红唇往里走,就是一瞬间看他的眼神有丝委屈。
委屈什么?因为他没有像另外两个人那样哄着她,捧着她吗?
时景宜不知道为何,脑袋里突然就闪现那天在医院碰见的那一幕,她唤那个男人哥哥,可男人对她……
心中情绪更加难以分明,他索性不再分辨,只从心,不动声色地将注意力放在角落里的女孩身上。
女孩坐下时有些茫然,因为来得迟,没听见课堂任务,他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也没重复,等她搞明白任务,提起画笔,几乎想都没想,就随意在画纸上涂抹勾勒,神态间和其他郑重以待的人相比,多了敷衍和漫不经心。
她画的很快,画完后四顾了一圈,手指松松的夹着笔,托着自己的下巴,盯着自己的画,发呆。
她的位置靠近窗,窗外暖风融融的,吹着白色的的窗帘,不时吹到她身上,他不过是错开一眼,待再看时,女孩眼睫垂了下来,身体自发往一边靠去,歪在窗台上睡着了。
白色的窗帘安静了下来,偎在她的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