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夫家冷落在家中月余,新婚夫君时常出入于风月场中,她竟然也……没有怒气?
京中上下对于这位九公主向来知之甚少,她被圣上护得极好。
京中人大多只知道九公主的生母和圣上相遇于微时,感情甚笃,后来又过早的香消玉殒,而唯一所出的九公主,肖似其母。
所以当今圣上对这位九公主,自幼就是如珠似玉般的看待。
除此以外,大家对于九公主熟知的,就是和镇国公府世子的这场婚事了。
这场赐婚来得突然,此前并无任何风声,甚至就连镇国公府上下都是当时接到圣旨的时候才知晓的。
京中亦有人揣度这桩婚事是大抵因为九公主心悦镇国公府世子,这才让圣上起意,拟了这道圣旨。
只是盛京城中谁不知晓这位世子,生来就是个不驯的性子,风流之名满盛京。
在这桩婚事之前,京中就曾有人断言,即便是圣意在上,这桩荒唐婚事,大抵也是长久不了的。
“我并非是来问罪。”
沈初姒顿了顿,“我来这里,是与世子有事相商。如此,可否让我进去?”
此言一出,周遭静默了片刻。
李弘才看了一眼跟在沈初姒身边的蒲双,斟酌着用词,“殿下这话,真是折煞老奴了。”
他说罢,叹了一口气,避让开了一点儿身子,“既如此,那殿下请便。只是世子并不善言辞,若有冲突殿下,还望殿下海涵。”
沈初姒朝着李叔略微点头,然后将身上的披风解下递给站在一旁的蒲双,就径直推开门走进了这间书房。
不同于自己寝屋之中常年焚香,这间书房之中一点儿焚香的气味也没有,甚至就连炭火也只是虚虚地放了一盆,未曾点燃。
时近深秋,晚风深寒,此时却窗扉洞开,晚间的风穿堂而过。
沈初姒缓步而入,穿过一面银纹镂花屏风,就看到了宽大的檀木椅上,懒散躺着一个人。
发束银冠,耳侧坠着一颗小小的珠子,身穿绛红色锦袍,袖口处束起,身上锦袍的金色暗纹在光下熠熠生辉。
而他此时正微阖着眼睛,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脸侧,另外一只手则随意地放在书桌上,指间正滚动着一枚铜板,速度极快,几乎只能看到手指之间快速掠过的残影。
盛京城中很少有少年郎君穿绛红这样的颜色,大概都觉得这样的颜色大多显得沉闷而古板,而面前的人却丝毫不显,哪怕是这样的颜色,也能被他穿出一股难以企及的少年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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