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叹了一口气。
“若是和裕当初没死……”
她目光怔怔,“哪里轮得到这个孽子现在来这样成日里气我。”
李嬷嬷知晓现在的崔绣莹多半是想到了往事,也不敢再多言。
“嬷嬷,你还记得和裕吗?”崔绣莹用手在半空中比着位置,“当年他才那么大,就已经是京中有名的神童了,生得又聪明伶俐,哪有人见了不夸的。”
李嬷嬷连忙应和道:“奴婢当然记得的,当年的大公子谁见了不要说一句天生奇才!就算是现在赫赫有名的那位大理寺少卿林家二公子,也远远及不上当年大公子半分!”
“是啊,我的和裕,谁见了都要说天纵奇才的。”崔绣莹抵唇轻咳了一声,顿了顿,话音一转。
“罢了,事到如今,也不提了,你去库房之中挑些物件往拂江院中送去,虽说那孽子行事荒诞,但是国公府的面子上,怎么都还是要过得去的。”
李嬷嬷点头应是,转身离去。
沈初姒正在打理今早刚刚植下的栀子,这些花木是清晨刚刚送过来的,有些枝条上还带着一点儿露珠,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她的手指略微触碰过上面的枝桠,就听到院外突然传来一声:“阿稚!”
一位身穿鹅黄色衣衫的少女站在院外,是礼部尚书家的二小姐宋怀慕,她与沈初姒的私交甚笃,而因为前些时候犯了错,一直在家中禁足,算算日子,也是差不多这段时日才解除的禁足。
沈初姒抬手接过蒲双递过来的帕子,仔细地净了手,“怀慕。”
宋怀慕这一禁足足有月余,只期间沈初姒成亲那日被母亲放了出来。
虽然是在家中禁足,但是对于京中事情,宋怀慕也是知晓不少的,其中就比如这镇国公府的世子,成亲以后,也依然行事肆意,毫无收敛。
“阿稚,我前些时候在家中也都听说了,那位镇国公府的世子当真成亲以后也依然出入云想楼?”
宋怀慕顿了顿,又问道:“还有你这寝屋,我看着好像也并无他人所居的痕迹,难道你们成亲月余,一直都是分房而住的?”
“还有之前,圣上到底为什么突然赐婚于你和谢容珏?圣上这般疼爱你,谢容珏其实并不算是良选,无论是林家二公子,还是宣阳侯府的小侯爷,应当都要比谢容珏更加合适,怎么偏偏就是谢容珏?”
成亲当日人多嘈杂,宋怀慕并无机会将这些问题一一问个遍,现在她终于解除禁足,自然也是想要问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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