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免礼,”沈初姒并没有在意这些虚礼,虚扶了一下以后问道:“公公时常侍奉在父皇身边,很少远离,今日怎么前来国公府了?父皇身体好些了吗,我可以前去看望父皇了吗?太医院那边怎么说?”
常安和也算是看着沈初姒长大的,现在看到沈初姒嫁为人妇,成亲当日自己和圣上却又没有出席的时候,实在是万分感慨。
圣上意识清醒之际,也在常常念叨着这件事,但这场婚事紧赶慢赶,终究还是没有赶上。
“圣上近来身体好转了几分,虽说还是不能下榻,但是现在已经见人了。”
常安和笑了笑,“所以今日奴家也是为了此事而来,之前殿下大婚,圣上因为病情,并未能前往,之前的三日回门,殿下和驸马也未曾按制回宫,此事多少抱憾。”
“前些时日圣上身体好转,周太医好好调理了一段时日,才终于得了准许可以见人,圣上想的第一件事,就是见见殿下您。”
常安和抚了抚手中的拂尘,“明日殿下和驸马就去一趟乾清殿吧,圣上前段时间昏睡不醒的时候,口中也在常常念着殿下的名字。”
他说着停顿了一下,然后招手让身后的内仕过来。
只见那个看上去很是年轻的内仕怯怯地看了一眼沈初姒,然后很快地就低下头去,将自己手中精致的食盒举过头顶。
声音也带着一点儿颤音,“奴,奴才见过九公主殿下。”
常安和笑了一声,怀中的拂尘换了一个方向,朝着沈初姒道:“这小奴才才当值不久,今日原本想带他出来见见世面,谁成想实在是不中用,见了殿下连说话都不利索。”
常安和抬手将那位小内仕手中的食盒提起,笑着对沈初姒道:“圣上知晓公主殿下喜爱这些吃食,特意让御膳房做了,给奴才带过来。虽然之前殿下成亲,圣上拨了几个善做糕点的御厨到镇国公府,但是寻常世家贵族不比宫内,有些少见的食材,宫外没有。”
梨釉接过常安和手中的食盒,低声道谢。
常安和手中拂尘动弹了几下,连称不敢,“哪里哪里,能给殿下来说这些,应当是奴才的福分。”
京中对沈初姒的传言有真有假,只唯独得圣宠这件事,并无一个人质疑。
哪怕是圣上沈兆现在缠绵病榻,常安和前来镇国公府的时候,圣上也不忘叮嘱常安和带了沈初姒喜欢的点心过来,在情意淡薄的皇家之中,当真算得上是独一份的荣宠了。
沈初姒生母早逝,自幼就养在并无子嗣的令贵妃膝下,只是她还年幼的时候,令贵妃就被诊断出有孕,虽然令贵妃并不曾苛责过她,但是沈初姒和这位养母的关系也确实说不上是亲厚。
更何况,令贵妃生的也是一位公主。
自此沈初姒在绛月殿中的境况就越发尴尬,更何况沈兆每次亲临绛月殿,从来都不是来见令贵妃和十二公主,从来都只是为了沈初姒而来。
令贵妃对她不喜,沈初姒知道,也明白。
这本就是强求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