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日的时候素来谨慎,很少会出现这样的缺漏,可能是因为刚刚谢容珏从净室出来的太过突然,所以她才一时不察,才出此下策。
沈初姒抿了抿唇,手在被褥上轻轻抓了一下,然后又看着他,“你刚刚还没有回答我,我到底何时撩拨过你了?”
分明一直在做强盗的人,是他才对。
现在反而恶人先告状。
哪有这样的道理。
谢容珏听到她这样问,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
然后他的手指在沈初姒的唇上蹭了一下,声音低哑:“殿下还不明白吗?”
“即便殿下什么都没有做,对我来说,就已经……算是在撩拨我了。”
黎城天色晦暗,他姿态懒散,恍然又回到了那个骑马过路盛京路的少年郎君时。
只不过那时的他向来无谓,对什么都不上心,现在说起这样的话,却又是手到擒来。
大概是无师自通。
而此时,城中突然有梆子声响起,更夫粗粝的声音在街道上传来——
“三更半夜,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灯火忽明忽暗,映得他脸上笑意似刚刚璀璨升起的烟火。
“就比如,我现在该小心的,或许可不是火烛。”
“而是,殿下你。”
补充论据,有理有据。
沈初姒轻轻眨了一下眼睛,突然又觉得他现在的姿态委实不像是未经情-事的模样,想了片刻,“谢容珏,你这样熟稔,是不是从前也与其他女郎说过一样的话?”
谢容珏挑眉,顿了片刻,“殿下问及这些,是吃味了吗?”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道理,世子应当不需要我来赘述,”沈初姒顿了顿,“我既然是在你身上下注,自然要问清楚。况且,我只是好奇。”
谢容珏以手抵唇,掩饰了一下唇畔边的笑意,顺着她的话点了一下头。
“嗯,好奇。不过殿下可以放心,在对殿下动心以前……我向来洁身自好。”
“也是在为殿下,守身如玉。”
天色熹微,虽然街上已经有人出行,但是生意兴隆的全都是早茶铺子,典当行此时没有什么生意,掌柜坐在柜台后面,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手旁边的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