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下扫视着司徒若云赤裸的身躯,嘲讽似的勾起一个笑容:“你那处还挺大的,怎么,她喜欢?”
司徒若云羞的满脸通红,但还是心存侥幸把先前安慰自己的话说了出来:“阿玥哥哥,你知道不会有我还会有别人,那还不如是我!”
“我知道你的想法是想要跟她过只有夫妻二人的生活,可是你得明白,她是帝王注定不可能只有你一个人的,你这种想法简直大逆不道!”他仿佛是刻意要显得自己有理一般,梗着脖子辩驳道:“与其被一个不知来历的男人分去宠爱,不如和自己的兄弟结盟,让我进宫帮你”
司徒若云越说越觉得自己想的极对,甚至生出一种秦玥会感谢他的错觉:“我虽然才来了不久,也知道纯贵君在宫中树敌颇多,这对你其实十分不利,好在现在有我助你一臂之力;要说背景我们也刚好互补,你背后是宣平侯府,我背后是司徒府,这样一文一武”
秦玥抬手,他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你闭嘴,我就最后问你一句,今天这事是你故意的吗?”
“是。”
心瞬间冰凉一片,带着难以言喻的剧痛与恨意。
而冰寒刺骨的眼神剜的地上的赤裸男人身子一震,秦玥又是烦闷又是恶心,恨不能一声令下就叫眼前的人瞬间从世界上消失。
“我跟你说过吧,别动她,为什么不听?”
“阿玥哥哥”司徒若云急切地想要去拉他的袖子却被秦玥狠狠挣开,活像是沾了什么脏东西。
“别喊我,我和你没关系,”秦玥仿佛又恢复到初见时骄矜而高傲的模样,他挺直了身子慢条斯理的宣判他们最后的结局:
“你,只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想要爬上龙床的贱人罢了。”
这种人,他背地里料理了不知道有多少;对待想和他争宠的人,他的手段也是残忍狠毒、层出不穷;所以自打他入宫后这么久的时光,她大多都歇在他宫里,也从未另外宠幸过新人。
司徒若云手法并没有高明到哪里去,只不过胜在他曾是自己的好友罢了。
秦玥突然觉得自己悲哀可笑极了,他虽然性子跋扈高傲、恶毒残忍,总归对身边人是极好的。
像是一匹眼冒绿光的凶狼,独独为他敞开了最柔软的肚皮,是那样近乎毫无保留的信任
挺傻的。
少年的身上依旧套着鲜亮的红衣,漂亮纤长的手指朝向寝宫华丽的大门:“趁我没反悔之前,就这么裸着从正门滚出去。”
司徒若云霎白着脸摇头,磨磨蹭蹭半天不愿挪身,慌乱之中瞥见秦玥气势汹汹的从堂屋里拔了一柄长剑出来,那雪白的剑光唬的他惊叫一声,顾不得脸面的逃了出去。
秦玥持着剑,双目血红的盯着门口,像是庙里泥塑的钟馗,集合了狰狞和虚张声势的无力。
“哐当。”长剑委顿而落,他颓然往殿内走去,瘫坐在榻上静默着看苏澈沉睡的面庞,一只手轻轻地拂了一把。
秦玥突然想起从前许多不曾被注意过的细节:初次见面时若云的陡然失意,御花园赏枫时他脸上尴尬的笑容,侧殿烹茶他和皇上亲昵的距离,中秋晚宴时极不合他穿衣风格的红衣
他痛苦的扯着自己的头发,思绪轰然杂乱:司徒若云早就看上她了,种种蛛丝马迹并非没有端倪,就是他蠢的引狼入室
苏澈本来只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娘原来不是没有旁敲侧击的提醒过他,不要太过轻信旁人,即便对待一些心存好感的人也不要毫无底线的去结交,不要事事都不留余地的分享,不要把自己的情绪任性的挂在脸上!
司徒若云从前说:“阿玥哥哥,其实真的特别羡慕你,有这样好的家庭,有这样好的出身和地位,有这样出众夺目的容貌,还有这样温柔体贴的妻主要是”
少年温雅的笑容停滞在半空,落寞极了:“不过能看见阿玥哥哥和皇上幸福,若云也觉得很满足了。”
秦玥现在知道了,他没说出口的话应当是:阿玥哥哥能分我一半就好了。
他恨得牙近乎要咬出血来,想要重重的一拳锤砸在床头又怕惊扰了她,心上像是生生的被砸出一个血洞来。
可怜自己以前还想着,若云在府里并不如何受人重视,他母亲对他也不够好,过两年出嫁的时候让皇上帮忙给指个好人家,再加上个贵君义弟的身份,总能有个好归宿。
现在看来,如何需要为他动什么心思,人家自己就找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