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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沈谦把苏澈交给几个粗壮婆子,吩咐说把人给伺候拾掇好了送去正房。
阿七拎着个红松木盒子乖顺的站在正房的廊前候着,约莫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远远的看见方才那几个婆子背上抗了个微微颤动的被卷进了卧寝,不多时,几个婆子退出来给了他个眼色,阿七便了然于心的提着盒子走了进去。
推开房门的刹那,他隐约闻得椒香阵阵,带着一种糜烂的暖意,叫人近乎迷醉,阿七细细观察了一番,只见这正房相较西厢房却是奢华的多,屋内陈设精巧华贵,单说外室的几件家具,墙角立了件紫檀暗八仙立柜,正中主位是把百宝嵌花果图大椅,前头摆了个黄花梨嵌珐琅翘头案,右后立了光色柔和的楠木番人进宝宫灯,均是价值不菲的稀罕物件。
他知道主人家这几日也是住西厢房,可见正房这般纨丽是新花的心思,谁知道却用在这么个疯子身上。
阿七摇摇头,掀开那一层珍珠帘幕转进内室,里头是一张沉香木阔床,就在那垂下的半透明红色帘幔后边,有个人姿势怪异的跪坐在上面……
他心脏有些鼓噪,小心翼翼的掀开帘子。
疯子的双臂被柔软的轻纱绕了好几圈,手腕更是给捆的很紧实,高悬着绑在大床的顶穹之上,丝绸制的中衣领口敞的很开,露出大片雪白的胸脯,柔顺光亮的长发松散的披在背后,还有一缕调皮的衬在美好的脸颊旁边。
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充满欲望的吸引力。
只是那双琉璃色的凤眸空洞的直视前方,倒像是个完全没有感情的木偶人,阿七怕她犯了疯病,接连在眼前晃了好几下手,竟是半点反应也无。
阿七心里一激灵,上前掀开她的眼皮一看,立时惊得往后一倒瘫坐在地上,背后冷汗不住的往外冒。
……这是散魂丸的功效。
也就他能认得出来了,他上个主子是个大宅院里边的夫郎,这种朱门大户院落深,腌臜事也多,上回他们家妻主好生的整治了一顿,他也在旁边看着,搜院就搜出来这么个东西。
当时找了好多大夫都鉴定不出来,最后碰巧遇到个在当地丽春楼里待过的老头才道破悬机。
“这叫散魂丸,专门用来调教一些不听话的性奴用的,吃个一次两次也就是神智昏聩身体无力,要是吃久了,就会变成全无感情和记忆,任人摆布玩弄的傀儡……”
阿七想起方才夫人叫自己把食盒里的牛乳给疯子灌下去,说是怕她饿着了,可谁知道里头又加了什么?
太造孽了,白天疯子的音容笑貌还在眼前,除了他自己偏听偏信的那几句说辞以外,这人的行为举止明显都是个温文尔雅的大家小姐,是个好端端的人啊!
他颤抖了一下,差点把盒子里头的牛乳给撒了,目光很是不安的在疯子昳丽的脸上转了几转,神色几经变换,狠狠心,牙一咬就用手掰开她的嘴,把那碗牛乳给她灌了下去。
阿七想起了往日为奴为婢时候挨的打骂和主人家凶神恶煞的脸。
他年纪不大,也看过几本话本也做过几场梦,还在司徒府的时候也幻想过行侠仗义帮一帮被冷待的小侍,结果就做了蠢事,枉作好人。
当时司徒公子叫人把他吊在房梁上狠狠的抽了一顿,然后对着血肉模糊的他说了这么一句话:“我告诉你,身为奴才就要牢记作为奴才的本分,在吃里扒外之前,也要先想想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格——毕竟人家好歹是半个主子,轮的着你来同情?”
阿七在脑子里拼命回忆司徒若云警告他的那句话,把盒子里其他的东西掏出来给女人戴上——两条黑色的丝绸带子。
一条蒙在眼睛上,一条打个结把嘴绑好。
慢慢的,随着他的动作,床上的疯子开始低低的‘唔唔’叫起来,白皙的脸颊也泛着酡红,她挣扎着想要摆脱身上的束缚,谁知动作间吊着她手腕的轻纱越缠越紧,最后只能垂下头狼狈的喘着粗气。
她一挣,胸口露出来的肉更多了,阿七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觉得身下那物顶的快要撑破了粗布制的裤子,觉得呼吸间都是陌生的情欲。
疯子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女人了,声音也好听……
他忽然很是羡慕今晚即将要享用她的主人,甚至几分钟前被鄙弃的念头再次水涨船高的推了上来——
要是能带着疯子逃跑就好了。
阿七大着胆子想去抚摸她的脸,刚一接触忽然听到外屋门开的声音,吓得手跟触电似的缩了回去,身子一退就和苏澈拉开了老远的距离。
沈谦撩开珠帘走了进来,殷长枫紧随其后,看见他和苏澈共居一室,两人脸上皆露出不虞之色。
“活干完了就滚出去,还赖在这里做什么。”沈谦清泉般的嗓音冷的像结了冰。
阿七本就心虚,再给殷长枫阴狠的眼神一扫,话都不敢多说一句就灰溜溜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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