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你让我很痛苦。
林臻当时在虹城做文化新闻记者,有天因为同事生病,她临时顶替去派出所采访一桩儿童走失案,出来时迎面遇到了被警察逮进来的江逾白。
江逾白那天生病了,被送到医院里吊水,结果助理一去洗手间,他就拔了针头从医院里溜了出来。
他一个人去了隔壁的商场闲逛,碰到一个新开的耳机品牌旗舰店,就进去试了试,结果爱上了人家的新款耳机,听着音乐就入了神,稀里糊涂地往外走。门口的防盗铃哇哇乱响,江逾白被保安一把揪回来。
本来是道个歉就能说清楚的事情,那个保安偏偏态度很差,觉得江逾白是故意的,骂了他两句。
江逾白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立刻跟人吵起来,矛盾愈演愈烈,最后竟然动了手,两个人都进了隔壁的派出所。
江逾白身无分文,没带手机,连自己的身份证号码都背不出来,说他自己是钢琴家也没人信,跟警察又吵了起来。
林臻认出了江逾白,本来她只是去劝劝架的,最后却把这个生着病的走失儿童带回了家。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江逾白都赖在她家里。
江逾白对于林臻来说,本来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名字。
第一眼看见他真人的时候,林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会有人比杂志上的硬照还要英俊帅气,光芒万丈?
更让她不可思议的是,这样一个人居然脸皮这么厚,死缠着她求收留。
她觉得世界上任何一个女孩子都不可能承受得了他那样的热情似火,她只是比较幸运,成了他一见钟情的对象。
江逾白的热烈融化了她骨子里的敏感自卑,激发了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爱,但也渐渐演变成了足以烧毁她的能量。
回想起过去让林臻有点伤感,低头摆弄了一下自己的手表轻声说:“就是很平常地偶遇了,很平常地发展下去了。”
陈丽萍看她不想多说的样子,倒很有自知之明地不问了,看了看另外两个男人,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正好服务生来上两套三层下午茶点心,打破了一下尴尬的气氛。
服务生又问江逾白:“先生您喝点什么?”
“不用了。”他说完就握住林臻的手,拿所有人都听得见的声音对林臻耳朵说:“臻臻,我不要吃这个,我想吃咸的,你陪我去旁边的中餐厅好不好?”
霁云的中餐厅叫逸云楼,主打粤菜,这时还没到晚市的营业时间,但林臻去,总归有人特别招待。她让人安排了一个角落里的位子,点了些江逾白爱吃的菜。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林臻有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鬼迷心窍地就被他拖到这里来了。
她不说话地把目光投向窗外的江景,江逾白也不说话,默默地盯着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