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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我听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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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栋在她背后喊话:“你这么在乎他的感受,可是他在乎过你吗?”

林臻冷着脸用力推开宴会厅沉重的对开大门,艰难地走了进去。

后来晚宴还进行了很多环节,拍卖,表演,致辞,互动,但是林臻完全不知道自己看到的听到的都是什么,她紧张地快要吐了。

江逾白虽然喜怒难测,但对待音乐这件事却万分认真,一般是不会让任何事情影响自己的演出情绪的,他几天几夜不睡,都可以绝不出错地完成大型协奏曲,但是这晚他走出来往钢琴前一坐,林臻就知道完蛋了。

他的魂不知道在哪里。

这晚他要演奏的曲子三天前才定下来,是德彪西的《月光》。

多么轻盈,多么浪漫,多么梦幻的曲子。

可江逾白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弹什么,手指滞重,两眼无神,几乎是一个键一个键机械地按完的。

底下人渐渐开始不解地交头接耳,林臻则飞快跑到退场的通道口。

凯文等在那边,看见林臻时先给了她一个苦笑,轻声叫:“林小姐……”

那三个字包含巨大的无奈,林臻开始觉得喘不过气来。

令人煎熬的音乐终于停了,场下响起充满疑惑的掌声,江逾白呆坐了一会儿才扶着钢琴站起来,脚步虚浮地往外走。

他看见了等在退场口的林臻和凯文,却好像又根本没看见他们,眼神空洞地径直从两人中间穿过。

凯文先反应过来,上去追他,被他一把就推开了。

林臻有点不敢上前,跟在他身后叫“逾白”。

他压根没听见一般,晃晃悠悠地踩着脚下的地毯,就好像踩着毫无实质的云。

林臻飞跑到他面前,情不自禁地抓住他一只手臂,仰脸着急地问:“江逾白,你没事吧?”

江逾白低头盯着她双唇看,眼里全是看不出神采的晦暗,好像根本没有认出她是谁。

林臻又往前上了半步,担心地打量他苍白的脸色,声音也不自觉地温柔了许多:“逾白……”

江逾白的目光转到了她眼睛上,停了几秒,忽然勾起唇微微一笑。

那个笑无力极了,还没展开就匆忙落幕。

他动了动唇,似乎在叫“臻臻”,却没有发出声音。

然后他抬起另外一只胳膊,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用完全的气音说:“我听不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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