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诺蹲在两个人脚下,许久以后伸爪挠了林臻脚面一下。
她站直了,抬头轻声说:“冷不冷?回床上去吧。再睡一会儿。”
江逾白刚要摇头,她拍了拍他背说:“我不走。”
他立刻如释重负般用力点头。
套房的床很大,宽度足足有两米二,江逾白躺在床中间,只占了很窄一块面积。
林臻的一只手一直被他紧紧拉着,她帮他拉上被子,自己则半靠在被子外面,伸手把房间里所有的灯全都关了。
江逾白不知多久没有好好睡觉了,躺下去没多久便放缓了呼吸。
她其实离得他很近,只是两人之间隔着被子,除了十指交握以外,便再没有肢体接触了。
江逾白睡着之前往她身边又贴了一点过来,模模糊糊地说:“……臻臻,对不起。”
林臻摸了一下他的耳朵,微微摇头说:“先睡吧,睡醒了再说。”
他发出了一点声音,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又疲惫已极,没能说出完整的话来。
她隔着被子拥住他。
他的呼吸渐渐绵长悠远起来,呼出来的气息温温热热的,诺诺悄然跳上床,挤在两个人肚子中间的小小缝隙里。
两个均匀的呼吸贴在身边,林臻也很快便睡着了。
这几乎是她这几年来睡得最沉的一觉。
后来她觉得衣服绑在身上有点儿难受,便迷迷糊糊地脱得只剩内衣,自然而然地钻进了江逾白怀里。
他紧紧地抱着她,在梦里叫了一声“宝宝”。
江逾白虽然比林臻大一岁,但一直以来他都是比较孩子气的那个。可是他睡觉的时候喜欢把她像小婴儿一样圈在怀里,胡乱用“宝宝”“小宝”“宝贝”之类的称呼叫她,好像要找补回什么似的。
两个人睡得满身是汗,黏黏糊糊地醒来时,已经是傍晚了。
林臻睡得头重脚轻,推了推江逾白的胳膊想翻个身,但是他抱得死紧,根本不给她乱动的空间,她只好硬着心肠把他彻底推醒了。
江逾白把头凑到她肩上蹭了蹭,又小声说:“臻臻,不要走。”
林臻抹着自己脖子上的汗,“嗯。我只是想去洗个澡。”
江逾白这都犹豫了很久,才勉强放开她。
林臻歪歪扭扭地走去浴室,在热水下冲了许久才清醒过来。
她隔着淋浴间的玻璃门往外看了看,发现浴缸边那几十个酒瓶消失了。
江逾白跟她保证过以后,应该就真的没有再喝过酒了。
她很清楚一个人要改变自己该有多难,江逾白已经很努力了。
林臻洗澡途中听见房间门铃响了,以为是江逾白叫了晚饭送来,但她擦干了裹着浴袍出去时,发现江逾白的妈妈韩静怡站在厅里。
而站在韩静怡身边的,是好久不见的宋妮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