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些大人,跟当年那些不懂事的孩子并没有什么区别。
他们一样不知道前因后果,只凭几个模糊的画面就可以给林臻定性,把她最隐秘的感情拿出来作为茶余饭后的笑柄,自认为比她高级很多倍。
最可怕的是,酒店的工作人员,大部分同样都是女性。
她们比当年那些孩子唯一文明一点的,就是建了个没有林臻的群,在背后偷偷地嘲笑她。
收拾到一大半时,江逾白找过来了,唐其骏也跟在他身后。
唐其骏把周围人全赶走了,江逾白则三步并作两步地过来按住林臻的手,着急地叫了一声“臻臻”,语无伦次地说:“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一时气不过……帮你说话……我只是想……”
林臻把唐其骏也请了出去,关上办公室的门,回来一边腾了个纸箱出来,一边心平气和地说:“江逾白,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也知道你的出发点没有恶意。你跟我之间的事我可以不跟你计较,但是你现在是在给霁云、给唐总添麻烦,让唐总左右为难。你比唐总级别都高,我不能在霁云再待下去了,不能让你因为我,一再地公报私仇。”
她明白,江逾白心里的犹豫、纠结、恼怒,归根结底都还是过不去她和唐其骏那件事。
林臻开始把自己的私人物品往纸箱里丢,江逾白愣在一边,迟迟没有反应过来,等她这箱东西都快装满了,才突然上前攥住她手腕发难问:“你为什么要这样护着唐其骏?他到底有什么好?”
林臻停了下手,抬头迎上江逾白的怒火中烧的眼神,怔了两秒后突然笑了。
一时的冲动把她钉在了耻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她只想尽快逃离这个刑场。
“他比你理智,比你讲道理。”林臻被激起了全身的刺,带着笑,一句一句有条不紊地说:“做事有交代,电话找得到人,心情不好不会拿别人撒气,心情好的时候也不会亢奋到不让别人说话。”
江逾白眼神暗下去,按着她手腕的手不自觉地松了松。
“还有,他作息正常,该睡觉的时候睡觉,该起床的时候起床,该吃饭的时候吃饭。工作的时候好好工作,休息的时候也知道出去玩。”林臻已经不知道自己在描述谁,“总之……他是一个正常人。”
林臻抽出手来,很快把自己不多的东西装好了箱子,抱着往外走。
唐其骏在门口对她苦笑,什么也没多说,就放她走了。
路过前台时都有同事对林臻投来异样的目光,她假装没有看见,大步走出了霁云的旋转门。
她甚至都不觉得痛苦难过了。
因为她的心被现实一而再再而三地磨擦,反反复复地流血结痂,已经完全被疤痕覆盖,不再柔软,不再有任何感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