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好笑地推她:“那你好歹给人家打个电话,说一下你在哪里啊林老师。”
林臻摸出手机,用最后一丝清醒给江逾白发消息。
所有人都不肯走,端坐在包厢里准备亲眼见一下世界一流的钢琴家。
江逾白到的时候林臻背对着门,跪在榻榻米上,声音很大、口齿却很含糊地拍着桌子说:“……《卡农》算什么东西,这么简单,有什么好听的?我们逾白比、比李斯特还厉害……”
江逾白跪到她背后,一手搂住她腰,一手捂住她嘴,贴在她耳边说:“不要乱说,我没有李斯特厉害。”
林臻吃力地转过头来,聚焦了几秒才认出他来,立刻扑上来把他推倒在榻榻米上,低头就吻。
江逾白自然而然地搂住她腰,包厢里的其他同事见这两个人眼看就要上演激情戏,慌忙做鸟兽散,鱼贯逃出了门外。
林臻的呼吸极烫,唇间全是酒气,动作是从未有过的又急又狠,江逾白一下子就被她吻得硬了,费了半天劲才躲开一点,小声问:“臻臻,你要在这里做吗?”
林臻这下清醒了点儿,歪头思考了几秒,摇头说:“不要。回家做。”
江逾白吃力地坐起来,又把她从地上捞起来。
林臻醉得软绵绵的,但还没有不省人事,江逾白要抱她,她却不肯,他只能连拖带拽地搂着她腰把她拉到门口。
门口停了几辆等着拉客的出租车,江逾白招过来一辆要开门,林臻又死活不肯上车。
江逾白以为她要节约,看了看时间还不到十点,就只能顺着她说:“那我们去坐地铁?”
谁知林臻拼命摇头说:“我们家就在旁边,为什么要坐地铁?”
她抬手往左边指了指,江逾白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才明白她的意思。
她说的“我们家”,是江逾白原来那套房子。
江逾白当年准备房子的时候就是凑着她单位的,就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离这里只有步行十分钟的距离。
她这时的方向感居然还很好,指的位置完全没有错。
远处的高层建筑顶上闪着灯,江逾白看了一会儿,弯下腰来说:“那我背你。”
林臻乖驯地往他背上爬,死死地环住他的肩膀,带着委屈说:“从来没有人这样背过我。”
江逾白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她说什么,她已经接着又说:“也从来没有人爱过我。”
江逾白捏紧了她的膝窝,她则把滚烫的脸颊贴在他颈边,声线迷离地嘟囔:“只有你爱我,只有你叫我宝宝,只有你会来接我……可是……可是我很对不起你啊……我也不想是贫民窟里出来的,我也不想做疯女人的女儿,可是我没得挑……他们骂我什么都没有关系,我已经习惯了……可是我真的不想对不起你……理想主义有什么用?理想又不值钱。我一年的工资都不够给你买半块手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