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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都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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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逾白听见自己的琴声响起时,条件反射地绷紧了身体。

“要关掉吗?”林臻按了暂停键。

江逾白把脸往她肩上凑了凑,略带委屈地说:“早上……刚睡醒……声音会比较……模糊……”

林臻往床垫上方躺了躺,一只手臂穿到他脖子下面搂住他,另一只手则伸到了他背上,“那我们再睡一会儿?”

江逾白却摇头说:“继续放吧。”

林臻重新按了播放键,他又往她颈边凑了凑,压低了声音说:“臻臻……摸摸我……”

“好……”她一边点头吻着他耳畔,一边缓缓用手在他背上画圈,想了想又干脆把他身上的衣服脱了,也脱了自己的睡衣,赤身裸体地跟他贴在一起,像两个初生的婴儿一样,肌肤相亲,交换体温。

朦胧的晨光中里回荡着干净清朗的钢琴声,她刻意连呼吸的声音都放轻了,只有双手还在无声地抚摸他。

江逾白一直蜷缩在她怀里,一首奏鸣曲结束后,他沙哑着问她:“如果莫扎特活到了七十岁,用后三十五年时间,把前三十五年作的曲都改了一遍,那他还是莫扎特吗?”

林臻想了想,回答说:“是啊,因为他是莫扎特,所以他只会把自己的曲子越改越好。而且……如果再给他三十五年时间,说不定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也许他会发明什么新的乐器呢?”

江逾白在她怀里笑了笑。

她低头亲了他额头一下,小心翼翼地问:“听起来还是不一样了,是不是?”

现在放的这张专辑是江逾白二十岁刚出头的时候录的,他的天纵之才在莫扎特的音乐里得到了百分之百的发挥,每一个音符都干脆利落,轻灵优雅,一听就是个满怀激情的年轻人在演奏。

但眼前这个他,充满了困惑,沉重,和痛苦。

江逾白拉过她的手,艰难地说:“很多强弱、音色、情绪……不对,都不对。”

林臻握紧他的手指说:“所有人的三十岁跟二十岁都不一样的,你只是正常地成长了。而且……贝多芬很多伟大的作品,都是在失聪以后写的,对不对?老天的安排说不定都是有道理的。”

江逾白再度陷入了沉默。

她不再说话,只是随着音乐声继续摩挲他,抱紧他,吻他。

将明未明的晨光熹微里跳动着奏鸣曲的音符,江逾白绷紧的身体也随着她抚摸的动作渐渐放松下来。

林臻还是半个小时后就关了音响,钻进江逾白怀里睡回笼觉。

林臻这个周末赶完了所有要写的稿子,江逾白说的那个商场里的琴行,两个人第二周才去了一趟。

这一周里每天早晨两个人都会在音乐声中渐渐清醒,晚上又在音乐声中渐渐入睡。

其实只要江逾白愿意,找个合适的环境重新开始练琴绝不是难事,古典音乐的圈子能有多大,他只要提一下自己的名字,就会有数不尽的资源涌过来,以前的老师同学,唱片公司,演出经纪,还有音乐场地、商业品牌,他想要什么没有?但是江逾白就是偏执地要藏起来,要跟以前的环境完全切断。

因为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消失了近两年的原因,更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听力受损了。

他骨子里依旧是那个骄傲的江逾白,他不能接受任何人同情的目光。

所以林臻也很努力不让自己对他流露出那种目光。

那张邹怀民的名片她一直收着,却根本没有跟江逾白提过,她怕他去找邹怀民反而要碰钉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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