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陈丽萍烧东西的那个铅桶被倒在了地上,没有明火了,但还冒着热烟。
照片是他从火堆里掏出来的。
林臻立刻就惊呆了,一把把照片扔在地上,匆匆摸出包里的矿泉水往他手上浇,焦急万分地骂他:“江逾白你傻了是不是?一张照片有什么要紧的?”
黑灰很快被水流冲去了大半,林臻一股脑地把整瓶水都浇完了,才定睛看了看江逾白的手。
他的手原本白皙修长,形状完美,这时两只手的指尖都微微泛红,烫起了皮。
“没有很烫的……”江逾白小声辩解,“我……”
林臻捧着他脏兮兮、红通通的手,一瞬间就忍不住哭了。
眼泪如泉涌一般从她的脸颊滚下来,重重地砸在他手心里。
江逾白把手从她手里抽出来,用手臂环住她肩膀,把她拉进怀里说:“臻臻,别哭,我没事。”
林臻哭得根本停不下来。
她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在哭。
老天对她有时太坏,有时又太好,令她无所适从。
但从这一刻开始,她无比确定自己绝对不会疯了。
求而不得才是走向疯狂的起点,但是她最想要的东西就切切实实地在她身边,永远都不会离开她。
一直以来,她需要的解药就是这样一份浓烈的、毫无保留的真爱,绷了三十年的弦随着眼泪突然就松了开来,她全身的细胞都仿佛同时死了,又同时涅槃重生了。
江逾白劝了她两次没有劝住,就紧紧拥着她由她哭了。
墓园里不乏哀伤抹泪的人,但像林臻这样嚎啕大哭的,只有她一个。
并没有人可以体会她心里的五味杂陈,她也没有指望有人能懂。
但是有人能百分之百地包容她所有的情绪,能在她一次次崩溃的时候抱紧她,就够了。
绵绵细雨落在头顶,仿佛老天也在陪着她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