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衡各个恩客间的关系,和和气气,雨露均沾,方能客似云来,财源广进。
殿下对她,是过于痴迷了。
将物什归位,楚绾才摆回花瓶,李珃不知何时已来到她身侧,看她秀眉越拧越紧,似乎在寻什么由头推拒。
李珃自然不认为一颗珠子就能博得楚绾青睐。楚绾虽喜爱珠宝,但这些身外物并不能左右她情归何处。
不等她开口,李珃直言道:“在等陈康?”
“陈康”二字自李珃口中道出,犹如在楚绾心间投入一颗春雷,方才还显得漫不经心的眼眸蓦地看向她。
“你……”殿下怎会知道这些?
她果真在意。
李珃细细看着她,她为陈康乱了的呼吸,百转千回的每一个眼神,都让人心口涌出阵阵酸意。
“本宫知他在何处,也可让你们相会。”
听到“相会”,楚绾不由自主握上她的手,眸内焕发出晶莹的水润。“此话当真?”
望着被握紧的手,李珃垂下眉眼。虽早知楚绾心悦他人,可她那眼中的欢喜与希冀,仍是令人感到刺疼。
楚绾的心里,只有他;快乐,也皆来自他。
而她,连吃醋的资格也没有。整颗心浸在一泡浓郁的苦涩里,那苦,一点点腌臜进心脉,又蔓至全身,仿佛连说出的话也带着苦味。
“真。”一个字,自李珃齿缝中不甘地挤出。
“那何时能见?”几乎是在得到肯定的同时,楚绾又问道。
她极力克制着发颤的声音,而手上却握得越来越紧,越来越疼,像紧紧攥住了李珃的心,窒息地闷痛。
她的气息靠得那样近,她们的心却隔得那样远。
凭什么就得不到她的欢心,凭什么不能被她在意,凭什么要将所爱拱手让人。
那男人有什么好?她输在哪了?
“楚绾。”李珃连名带姓的唤着,仿佛要将她的名,刻入骨血中。
案上只点了一台烛火,月光透过窗纸倾映,室内仍略嫌昏暗,影影绰绰。
李珃直直望着她,黑眸晦暗,足下缓缓,带着强烈的压迫感步步逼近。
此时的殿下,与大堂时的阴戾不同,是犹如紧盯着猎物的猛兽,似乎要随时扑上来将人撕咬。
她每近一步,楚绾便退一步,直至退无可退,腰臀抵在香案。
楚绾被她看得心里直发毛,手儿背在身后抓紧案沿。
已是被禁锢在一方桌案前,进退不得。时光仿佛在此刻凝滞,四周静谧得可怕。
楚绾忍不住出声:“殿……”
她未出口的惧怕,被李珃猛然倾身,一口吞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