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就安静地站在门口,她一回头,吓得差点叫出来。
“做贼心虚了?”韩诺冬出去一圈剪了头发也刮了胡子,一只耳朵仍穿黑色耳钉,少年仍是少年,只是脸上线条添了硬朗的冷酷。
“呸,我做什么贼!”朱宴回身去晾衣服,个儿不够,他从后头伸手替她挂了,收了手身子却贴过去,双手去搭她肩,朱宴忙往侧缩,低吼:“你干嘛,你爸可在家!”
韩诺冬邪笑:“他不正睡觉嘛!”
朱宴瞪他,瞪了半天,韩诺冬才把手拿开,抚抚脑门,口气软了:“我想你了,宴宴。”
这才分开几个小时就想?
韩诺冬又拧紧眉毛说:“哪怕你在我面前,我还是想你。我和你,隔着太远。”
朱宴不去看他,摆手嫌恶状说:“你可别说这些了。”
刚要往回走,韩诺冬一把拉住她,反手又把人圈到自己怀里,贴着她头发低求:“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朱宴想挣脱又挣不过,心里咚咚乱击鼓,尖着耳朵听屋里的动静,却听韩诺冬在耳畔呼呼的喘息:“要搁在以前,你们行夫妻之礼本来也没什么,可我现在想着就心疼,今晚他肯定要跟你做爱,你能不能为了我,就为了我,别弄出声音,也别那么高兴,即使他让你挺舒服的,你也别让我发现……好不好?”
听着真委屈,朱宴反而气笑了:“行,行,我答应你,你别闹,放手吧?”
他还不放,像要跟她诀别似的,说得狠巴巴:“还有一句话,朱宴,我没拿你玩,你也别想玩我。”
趁其不备,咬一口,嘶,还挺疼,他的齿痕印在她脸蛋上,她揉了揉,气得想打人。
可是那人已经转身回屋了。
傍晚,韩柏辛醒了,朱宴已经把中午打包回来的饭菜热了一下,重新摆了桌,韩柏辛便把韩诺冬也叫出来一起吃饭。
“这几天我不在家,你表现挺好?”这一席更关乎父子交流。
朱宴看韩柏辛的眼睛又恢复黑亮,锐气逼人,老豹子看小豹子,小豹子满眼睛的玩世不恭:“你问小阿姨啊。”
朱宴噎住,看两只豹子都盯着她,心里扑腾。
韩柏辛回目又问:“那你这次考得怎么样?”
“下周出成绩。”
“能进年级前十吗?”
韩诺冬大口吃菜含糊道:“差不多吧。”
“别差不多,你这个学校都进不去前十,高考可不行,你想想全市有多少重点学校?重点学校里头还分三六九等,你们那个学校也就算个小重点,你不拿前十就跟名牌大学无缘,去那些二流学校还不如出国。”
老生常谈,又是这一套,朱宴觉得自己都听厌了,竟私底下有点同情起韩诺冬了,韩诺冬也不辩驳了,只低头吃饭,顺便打个哈哈,他吃得也快,三下五除二饱了,站起来欠身说:“我去写作业了。”
“别给我一边玩手机一边写作业!”这话也是耳旁风,朱宴知道韩诺冬一般都插耳机写卷子,听也都听些狂躁的骂街摇滚乐,她常常纳闷这孩子能听这东西写作业?
不管怎么说,她想小韩想得太多了,现在老韩回来了,她得时刻提醒自己:她的所有心思都该用在老韩身上,在他身上灌注爱和热情,总有一天,她能结出爱的结晶——一个小小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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