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谢浚国公指点。」唐兴豁然开朗,这水师变阵极其繁琐,若非陈懋讲解,靠唐兴自己领悟,那少数也要付出几条船的代价。
唐兴在筵席之间,一直在讨教这水师军务如何操持,也懒得和交趾的遮奢豪户们磨牙,这些人注定在交
趾安定发展中,逐渐被其他新兴豪族所取代,大明自然也要扶持一批自己的狗腿子。
「父亲,天色不早了,该休息了。」陈润看着父亲和唐兴聊得兴起,也不想打扰,父亲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喜笑颜开了,可是这眼瞧着到了子时,真的休息了。
人老了,觉都少,陈懋自然还想继续聊下去,唐兴提出的很多问题,也是陈懋当年指挥舢板所没有的。
「这人老了,就有人管着了。」陈懋有些意犹未尽的说道。
陈润赶忙说道:「父亲勿怪,唐指挥会在岘港停留十数日,明日再畅谈也不迟。」
「都怪我,这没看时辰,浚国公休息,明日我再叨扰。」唐兴一看时辰,赶忙告罪的说道。
这席间自然有交趾女子歌舞助兴,奈何唐兴看这些小娘子们,多少差点味道儿,也无意与此,陈懋离开后,唐兴和刘永诚便直接回驿馆休息去了。
这剩下的势要豪右,便开始一场无遮大会,可谓是荒Yin无度,次日的清晨,甚至有几个女子是被抬出来的,人还有气,却是丢了半条命,也不知是受了怎样的折磨。
今参局是个贪心的人,虽然唐兴这个大丈夫极好,但是是女人都有妒忌之心,这唐兴回到了驿馆之后,今参局一看唐兴并没有喝的酩酊大醉,一闻唐兴身上并无胭脂水粉的香气,那是喜从心头起,火从腹中来,自然免不得一番恶战,直到今参局求饶才算罢休。
唐兴每日都要和陈懋讨论军务,而刘永诚则是和交趾的势要豪右们商谈商贸之事,对于交趾势要豪右们的请求,刘永诚不仅尽数驳回,而且还要求交趾运抵大明粮价,要比大明松江府粮价低三成才行。
这一下子,交趾的势要豪右们就不乐意了,但是他们不敢开罪大明天使,便想要将目光看向自家的佃户。
而刘永诚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交趾三司遍地都是陈懋主持的公田,农庄法在交趾广泛推行,遍地的农庄,缺少的却是最不缺的人,这田荒着无人耕种,越人丝毫不以为意,他们以往种地都是撒一把种子,能收获多少全看天意,可是大明来的陈懋看着荒地,心疼至极,地荒着,简直是罪大恶极。
而大明自然把目光看向了交趾势要豪右们的佃户们。
一旦势要豪右们压迫过甚,这些佃户们过去没得选,现在可以选择投效农庄,大明军会庇佑他们。
人在景泰年间是最重要的生产资料之一,和土地等重,大明想要,那也得这些遮奢豪户们肯配合才是,交趾三司的遮奢豪户们就肯给吗?
肯。
摆在交趾遮奢豪户们的选择并不多
一、不做大明的粮食买卖,爷有骨气!这个钱爷不挣了!显然对于以粮食商贸为主的遮奢户而言,这不做粮食商贸,还不如杀了他们痛快。
二、得罪大明天使,据理力争,锱铢必较,大明不肯提价,便卖到倭国去,以此来威胁大明天使让步。至于之后会被会大明朝廷刁难,利字当头,先赚了钱再说。
三,对下压榨,欺负佃户,进一步加大佃户租子,来补充这笔收益。
对于遮奢户而言,委屈自己要不得,得罪大明要不得大明在商舶上加半分税,就能要了这些遮奢户们半条命,大明眼下好声好气好商量,可是得罪了大明,大明只要加一点税,他们就得破门灭户。
这最好欺负的便是佃户们了,这佃户跑了也没关系,去那哀牢、忙礼州、复礼州、占城抓些占人补充便是,漫山遍野的野人,再抓就是了。
刘永诚万万没想到会这么顺利,这些遮奢户们虽然有些怨言,但还是接受了这个结果。
交趾的遮奢户为何不绕开大明,直接把粮食运到倭国换取倭银这
等硬通货呢?
一来,他们要途径琉球这个万国海梁,这个海梁眼下是大明的。二来,这些遮奢户的船很难到倭国,这海上可一点都不太平,送到大明有得赚,送到倭国,那可能连船都回不来了。
倭国可是陷入了兵祸之中,能做倭国生意的,就只有大明的势要豪右有这个实力,那还得大明朝廷点了头,有战座舰护着才能做的买卖。
「刘大挡此行可曾顺利?」唐兴见刘永诚回来了,便询问着公务。
「收获颇丰,唐指挥此行可曾顺利?」刘永诚饮了杯热茶,颇为满足的说道。
「收获颇丰。」
「哈哈哈。」这驿馆之内传来了唐兴和刘永诚爽朗的笑声,可见收获的确丰厚。
「刘大挡,这交趾遮奢户就没想着收买你吗?」唐兴冷不丁的问道。
刘永诚嗤笑了一声说道:「岂止,他们还给我送女人呢,没人给唐指挥塞东西?」
给太监送女人,刘永诚杀人的心都有了,哪壶不开提哪壶,刘永诚和宫里那些喜欢对食的太监不一样,他可是老祖宗,在永乐北伐的军阵中可不是以内臣提督参与,而是以参将身份参与在宣德年间三破元良哈,彻底治好了兀良哈的骑墙病的主儿,碍于太监的身份没法封爵,否则也是大明武勋之一。
「多了去了,只不过他们的钱烫手,我要不得,刘大挡没收点?」唐兴笑呵呵的问道。
唐兴这话其实是个威胁,若是刘永诚收了钱,做的隐蔽不被人知晓也就罢了,若是被唐兴知道,这事儿,在他这儿过不去。
宦官爱钱,众所周知。
刘永诚摇头说道:「你觉得烫手,我就不觉得烫手了?他们塞的那点儿,比之大明皇帝的恩赏,天差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