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比斯和塞特彼此对望，两人都从对方眼神里看到了无奈，他们两人还好，不知道为什么，灵猫守护者之神巴斯特现在却成了大领主吴明的狂热信徒了，经常性的狂吹大领主，甚至她的族人都开始带着了这种潜质。

塞特咳了一声道：“不管怎么样，这一战都是势在必行，而且就如巴斯特殿下所说，这是大领主的军队，无论如何，我们必须要参战，而且必须要赢。”

三名圣位都是同时点头，这是他们三人的默契了，因为立场问题，他们与别的圣位们都有隔阂，但是又还不完全属于大领主的嫡系，所以虽然待遇很好，地位也高，但是他们的处境却有些尴尬。

三人都不是白痴，即便是逐渐变成大领主狂信徒的巴斯特也不是白痴，他们都很清楚现在自己安全保障的所在，也很清楚未来利益的所在，那就是大领主，那就是现在以昊与子牙所领导的禁地政府，只要他们能够被真心信任，那未来他们成就高阶圣位也不是什么难事，都不需要干别的什么，只需要时时在大领主座下听道就行，他们的圣道本能的告诉他们，听道下去，他们必将成为高阶圣位。

混沌玄黄舰依然耸立在龙炎沙漠上方，巨大如星辰，驱散着周边的永夜黑暗，而在禁地中，即将出征的士兵，超凡者们，以及圣位们，这是他们出征前最后的一夜。

昊并没有立刻回家，在与子牙进行了最后的磋商与布置后，他就向着张好焕的住所而去，这是他与张好焕约定好的事情，张好焕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而且只会告诉他一个人。

昊有些疑惑，这事情显得不正常，因为目前禁地政府已经非常稳固，张好焕若是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那不管是他说，还是对子牙说都可以，甚至直接去找大领主都没问题，张好焕是他的嫡系，而且还是纯血人类，同时是在大领主脱困前就奋战的人员，可以说是禁地政府最值得信赖的骨干了，既然如此，张好焕为什么还会如此的神秘呢？

“……因为这事情只能够告诉你一个人。”张好焕对昊说道。

两人正在张好焕的书房中，张好焕甚至屏退了仆从，以及连他一直形影不离的其余几个伙伴都不在，不单单如此，这个书房外还有道韵网络的隔离，在这里谈话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到，当然了，还有大领主也听得到，但是大领主现在还在沉睡中，他的苏醒日是明天，大军出征的那一天他才苏醒，所以目前只有昊与张好焕才可以知道他们谈话的内容。

昊的面色严肃了下来，因为他一直都知道张好焕与他的小伙伴们有些特殊，他们的来历莫名，但绝不是那些原始人类，但又不是无天，修罗斩那样的存在，所以当张好焕说只有昊一个人能够知道时，他的心里顿时就咯噔一下。

现在的昊最怕的就是意外，在过去，他虽然也讨厌意外，但那是作为一个智者的讨厌，讨厌事情的发展超出其预料之外，但是现在更多的是对意外的恐惧，眼前的一切都太过珍贵珍惜，若是有意外打破了眼前的一切，他真的会疯掉的。

昊就对张好焕道：“是什么样的事情，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可以知道，我人就在这里了，你告诉我吧。”

张好焕点点头，他就说道：“我失去了许多记忆，这个你是知道的，这些失去的记忆中，有很重要的信息在里面，可惜已经全部都没了，至少现在是不可能知道的，但是就在昨天，确切的说，是今天我还睡着的时候，我回忆起了一个信息来，我不知道这个信息的前言后语，也不知道这个信息到底代表着什么，我只是从梦中知道这个信息非常重要，而且只能够告诉你一个人，不然就会有很恐怖的事情发生，具体会如何我也不知道。”

昊点点头没说话，张好焕就闭上眼睛了片刻，这才睁开眼睛道：“这个信息只有两个名词，分别是‘机制’，以及‘命运’，就是这两个名词，这是我梦中所得，也不知道是如何回忆起来，也不知道这两个名词的前言后语是什么，总之，只有这两个名词，而且是只有你才能够知道的东西，千万别告诉别人，大领主……至少在大领主全部本质都从低纬度中脱离前，也别告诉，不然会有大恐怖降临，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机制与命运？”

昊陷入到了沉思中，对于这两个名词他很熟悉也很陌生，熟悉的原因是这两个名词很好理解，在许多的书籍，信息，超凡体系里都有提及，但是这两个词语需要根据前后语来区分其代表的意思，否则这两个词汇什么意思都不具备。

昊从张好焕的房子里走了出来，他现在都还在思考这两个词汇到底代表着什么，不过除了这个信息以外，并没有别的什么情况，这让昊收起了担心。

（是我想多了，目前的情况一切良好，这次出征的胜率也是极高，至于张好焕……估计是某种关于先天灵宝，或者别的东西的提示吧，只是没有前言后语，所以一时间还没法明白，罢了，暂且记下，之后查一查精灵族的各种典籍吧。）

昊并没有想要无视张好焕的警告，将这信息告诉子牙或者大领主，还是那句话，现在的情况已经是他梦寐以求的结果，他不可能，也不愿意出任何的纰漏，万一这信息告诉别人后，真的发生了什么剧变呢？他赌不起。

（总之，暂且放下这个事情，明天就是出征，就要开始第一场大战了，无论如何，这场战争必须要赢！）

昊想着这些，他并没有坐上自己的专车，而是顺着道路向前走着，张好焕的住所距离艾伊父母的宅院并不遥远，他想要走几步，也看一看这条街道，而走着走着，昊就看到了一个熟人，正是人类志，他正拿着一个垃圾口袋出来丢东西。

志也是这次出征人员之一，他现在已经是一名中层指挥官了，这场战争里他会独自指挥一艘天地玄黄舰，这已经属于禁地内的中层人员了，而且他也是早期就觉醒智慧的人类，是一直跟随昊的人员。

“……还没休息吗？”昊和志打了个招呼，就看到志有些局促的笑着，然后昊转头，就看到了在志的房间门口站着一名女子，也是人类，容貌普通，年龄约莫在二十四五岁左右，昊不知道这是谁，那就不是军方和政务系统的人员，大概率是这几年里才加入禁地的人类难民。

虽然昊不认识这女子，但是这女子显然认出了昊，她眨巴眼睛的看着了昊，又看了看志，接着就很热情的邀请昊进屋坐一坐，而志则是有些沉默的样子，不过他的表情很是局促，当下他就对女子低吼道：“天是总指挥官之一，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忙，你这个女人家在这里添什么乱，回屋去！”

女子低着头，一副有些委屈的样子，昊就笑着拍了拍志的肩膀，也不说话，打算继续向前走去，却不想这时那女子直接跪了下来，咚的一声在地面跪出了声响，然后她就直接在地面上连续磕头，只是两下而已，这女子的额头就满是鲜血了。

志顿时大急，正打算阻止这女子时，这女子就对昊说道：“领主大人……请让我男人活着回来，我想和他成个家，他说等仗打完就可以，我想给他多生几个孩子，他说他想要开个酒庄，我，我……请大人让他活着回来。”

这女子就不停的磕头，直到志将她强行拦了下来，昊就沉默的看着，然后他温和的说道：“会的，一定可以活着回来……到时候你们一定可以开一个酒庄，一定可以生下很多孩子，我坚信。”

志恢复神智后，并没有以前太多的记忆，只是记得一套名为咏春的普通拳法，并没有超凡之力，同时记得一些酒的酿造工艺，之前几次接触中，志就说过他的梦想。

等到战争结束，等到人类革命成功，他就开一个酒庄，酿造记忆里的美酒，然后找一个婆娘，生下很多的孩子，等他老了，就把这手艺交给孩子，每天喝一些小酒，看着酒庄外的一切美好。

（会的，一定会！）

第二天，上万艘舰船悬停在混沌玄黄舰周围，六团浩瀚光团落入到混沌玄黄舰中，近百道圣位光团落入到了舰队各处天地玄黄舰中。

“出发！”

子牙和昊同时发出了这道命令，混沌玄黄舰与周边舰船的道韵网络连接在了一起，空间坐标被定位，时空扭曲形成，一瞬间，这庞大的舰队消失在了禁地上空。

第二十四章 ：内幕

虚空大君，邪魔之祖，原初恶魔，下位面真正的掌控者，他们此刻正待在一起，彼此都是沉默，虽然位列分明，但是却没有了以往那种你死我活的气氛，相反，他们现在的状态更像是抱团取暖。

“……不能这样一直下去了啊。”邪魔之祖的其中一个说话着，他的形象看起来仿佛是一只牛头人脑袋加上了一只地精或者侏儒的身体，看起来脑袋大得不正常，身体也小得不正常，既畸形又可笑，但是从他的气息来看，已经带着了造化之气的存在，他是先天圣位，三大邪魔之祖中最强的那个。

他所直面的原初恶魔看起来像只巨大的狒狒，但是身体却是章鱼形态，也带着造化气息，同样也是一名先天圣位，他低头狒狒脑袋，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另一名先天圣位则是虚空大君的头领，一个人类形态，但是背有恶魔双翼的形态，他这时候就说道：“但是已经没法了，大领主突破低纬度本身就是不可能的事件，全知之书上根本没有记载过这次事情……”

原初恶魔那只章鱼狒狒顿时噗嗤一声笑道：“全知之书？你居然相信那玩意上所记载的东西？别的人或者圣位神灵也就罢了，作为从世界将天地玄黄开辟之初就诞生的我们来说，那玩意是什么东西我们都是心知肚明，那玩意有多坑就不用我说了吧？初代万族，巨兽时代的顶层，以及那十三个，不，现在是十二个……”

虚空大君的头领却打断了他的话道：“但是可以作为反证，全知之书的出现莫名，或许是‘命运’的投影或者反馈，但是不敢百分之百的肯定，它上面有着‘理’的部分信息刻印，所以才可以让看到它的存在以为所看到的就是绝对真实，可是我们都知道，它在关键信息上进行了扭曲，这种扭曲是致命的，而且它的本质是模因，是信息层面上的模因效果，真实的历史成立的主要目的之一，就是为了克制全知之书，就如我刚才所言，我们并不需要对证全知之书上的信息，反倒是要反证全知之书上的信息，由此……”

“等，等一下。”地精牛头人与章鱼狒狒都同时开口，两人对望了一眼，才无奈的说道：“你继续说吧。”

因为下位面的特点，在下位面中繁衍出来的生灵脑子都不怎么正常，这种不正常不是说聪明与否，善良与否的问题，而是他们都受到了混乱的影响，越是强大所受影响越深，甚至到达先天圣位层面后，他们所受到的混乱开始变成了低纬度侵蚀的层次，这时就非常危险了，同时这也会影响到其神智，所以，不管是虚空大君，还是邪魔之祖，又或者是原初恶魔，他们平日里都会显得脑子有坑。

唯一的例外就是虚空大君的首位了，他也是下位面最强的存在，同时也是下位面三大原初存在的唯一智者，虚空大君尤姆。

尤姆这时候也没有不耐烦，他耐心的给众人解释道：“首先我们因为某种情况，都知道全知之书的存在，同时也知道全知之书中有着巨大的信息扭曲模因，它上面记录了许多刻印下来的‘理’的信息，但是同样也会扭曲这些信息，作为原初存在，我看过全知之书，然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疯’了，因此错过了当初的那次大事件，若非如此，虚空恶魔一族早就脱离下位面了，我甚至也有一定几率去争夺双皇之位，这一切都是全知之书导致的。”

邪魔之祖与原初恶魔都看着尤姆，他们没说话，但是意思很明显，这是他们都知道的事情，当初尤姆“疯”了之后闹出好大的事情，他“疯”了的时间极长，几乎贯穿了整个万族大战前后时期，至于那次大事件，是低纬度因为莫名原因而出现了裂缝，以至于囚禁在其中的最强几个先天魔神逃离了低纬度，其中就有罗，冥河等等。

尤姆就苦涩的笑了一下道：“先不谈我‘疯’了的事，我还记得全知之书上我所看到过的部分，当时‘疯’了的我，甚至还强迫性的把这部分内容告诉了你们，因此你们也‘疯’了一小段时间，而我所知道的全知之书的内容，以及所告诉你们的内容中，并没有任何关于大领主存在的信息，换言之，他是不应该存在的，至少‘全知之书’上是这么认为。”

在这个空间中，实力最弱小的都是高阶圣位，最强的就是三名先天圣位，而且是先天圣位中实力不低的那一列，而除了尤姆在说话，别的存在全都看着他，只是这些存在们都显得不耐烦起来，那怕只是短时间内的和平交谈，这也已经让他们不耐烦起来了，这就是下位面的影响，或者说是低纬度的影响。

“你到底想说明什么。”章鱼狒狒终于忍耐不住的低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