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面的古做不到这些，但那并不是说正面的古资质就差了，这一点古也是心知肚明，若是论得真实的资质，他差正面的古十万八千里远呢，至少正面的古有着的那种野兽直觉他就没有，同时正面的古有着近乎本能的对战斗的敏锐度，虽然还远不及他们的姐姐刑，但也绝非旁人所能够想象的了。

而且还不光是资质，心性与意志也同样如此，古远远不如正面的他。

当初与圣位虚影战斗时是如此，明明拥有力量总量更多的人是他，但是真正起决定作用的却是正面的他，而且当时古是拖了正面的他后腿的，三番几次的想要逃跑，三番几次的想要放弃。

或许是因为诞生于负面之中吧，古有着许多的缺陷，原本的他以为自己非常强大，但实际上，他的心灵或许还不如一些经历过千难万险，最终才成就传奇的一些超凡强者呢，而与正面的他那种百折不饶的精神相比，那就真是差得太多太多了。

所以，现在古知道了灵位巅峰如何跨越，也知道了所谓的临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他却做不到……

因为当他遭受到了那吞噬规则攻击的时候，当他确认连戾炎都无法在短时间内愈合与修复伤势时，他本能的再一次产生了逃离的想法，虽然来的快，他压制得也快，但是这就已经表明了他与这些冲上天空的英豪们截然不同啊……

他……仅仅只是一个懦夫，一个空有力量，却没有使用这份力量意志的凡人罢了。

越是想到这些，古心中越是痛苦，甚至他都产生了干脆一走了之的自暴自弃情绪，当然了，也只是情绪，而不是别的。

就在这时，古忽然再次听到了空的声音。

“……是在迷茫吗？”空问道。

古沉默了几秒，惨然笑道：“不，是在恐惧……”

“那不就和我一样吗？”空再次说道。

古愣住了，他傻傻的问道：“你也会……恐惧？”

“是啊，我当然会恐惧。”空却是直言不讳的说道：“在我第一次面对比我强大的对手时，在我受到重创时，在我即将死亡时，在我的族长，我的族人，甚至是我的父母都为之战死时，当我想着再也看不到他们时，当我想着我的种族会分崩离析时……我会恐惧，深深的恐惧，甚至浑身都会发抖，恨不得立刻逃跑到没有任何人能够找到我的地方，不管是躲藏起来也好，甚至是直接自杀也好，都好过面对这一切，这就是我的恐惧。”

“那你现在……”古也再次问道。

“因为会成长啊。”空也耐着性子说道：“我们是知性生命，所以疼痛会让我们知道受到伤害，恐惧会让我们远离危险，失败会让我们找到成功的路……这些都是成长啊，当我们明白逃离不会有任何用处，只会带来更大的悲伤时，我们就学会了勇敢与面对，而且有些事情不试试看，谁知道结果呢？比如天上那个东西……说不定他现在就在死撑着脸面，其实他比我们想象的还要脆弱呢，只要能够一拳打在他脸上，他的这份强大就会被撕破开来呢。”

“……对，一拳打他脸上。”

古沉默许久，忽然哈哈大笑，他拍了一下自己的胸口，他可以感觉到正面的他仿佛将要苏醒过来的心跳。

古抬头看天，然后他也向着天顶飞去。

“最好是一拳头将他打成两个小饼饼！如果是正面的我，一定会这么说的吧！”

空看着古飞向了高空，他依然在地面动弹不得，只能够用遗憾与羡慕的目光看着他们迎战这圣位，然后良久之后，他才满脸疑惑的喃喃自言自语起来。

“……一拳头，怎么打成两个小饼饼的？拦腰打断？然后再分别砸成肉饼？”

第九十七章 ：翻天覆地（上）

吞噬规则。

这种规则一旦使用，会对自身所在的空间周边进行广域性的无规则攻击，凡是被其攻击的存在，不管是生物，还是非生物，又或者是别的什么，都会将其本质给吞噬下来，然后转化为自身所需要的本质。

这是一种非常强大的规则，而在吞噬规则之上还有吞噬权柄，那是他诞生来源之一的饕餮所拥有的权柄，据说在其之上还有吞噬本源，但那就不是他或者饕餮所能够觊觎的了。

在规则层面，吞噬能够吞噬万物，但是这种吞噬无法化为圣道，同时也只能够增强暂时性的力量，恢复暂时性的消耗等等，据说饕餮所拥有的吞噬权柄可以在吞噬后获得本质上的提升，但是每一次吞噬都需要长时间的净化吞噬之物，花费大量时间来汲取提升的本质，这样换算下来，其实也就仅仅只是比亿万年吞吐略快一筹罢了。

但这依然是极为强大的规则和权柄，因为一旦被其吞噬，连本质都会被彻底抹去，无论是规则层面，还是权柄层面，吞噬都拥有这样的特效，而这已经是先天圣位层次才能够使用出来的手段了，从时间因果层面抹去万物，吞噬虽然不是这样的作用机制，但是效果也差不多。

餮当初在万族大战时，可是差一点就晋升为高阶圣位的存在啊，可惜时也命也，当双皇登位，万族大战终结，各种族气运跌落，同时天地封禁更加严密，所以之后无数万年过去，他依然是普通圣位。

但是餮怎么可能甘心？在这些日子中，因为双皇镇压了一切，也没有什么战争或者别的情况可以让其获得提升，除了亿万年吞吐以外，他也想了许多别的方法，首当其冲的毫无疑问就是获得一件先天灵宝，感悟先天灵宝中的本源，但是奈何别说是得到先天灵宝，便是看一眼都没有，任何先天灵宝都是其获得者的命根子。

其次就是获得先天圣位的本源启发，类似于灌顶，但是比灌顶消耗更大，这种本源启发甚至对圣位都有用，但是除非是逼不得已，不然没有先天圣位会这么做，对自己的嫡亲子嗣都不会这么做。

其三，就是亿万年吞吐了，但这所需要消耗的时间就海了去，若无机缘，餮觉得自己感悟天地几千万年，甚至几亿，几十亿年都不一定可以从普通圣位成为高阶圣位。

正因为无法，餮就尝试着从自己所拥有的吞噬规则着手，甚至还冒着送命的危险亲自去见过了饕餮，但是很可惜，除非饕餮愿意将权柄层次的吞噬给予他，否则他的吞噬规则是无法帮助他从普通圣位升华为高阶圣位的。

当然，这期间他也发现了一些信息，据说，在吞噬权柄之上还有吞噬本源，而这吞噬本源并不为任何先天圣位，或者是先天魔神所拥有，据说，吞噬本源为核心，加上另外七八种本源，里面似乎有战斗，杀戮等本源，可以化为一种大威能，只要被其杀死的，其全部本质都会彻底转化为自身的本质底蕴，而其拥有者就是世界。

不过这些都是据说传说之类，与餮也没甚关系。

他关心的永远是成就高阶圣位，因为他认为这本身就是他该得的，要不是该死的双皇登位，他早就成就高阶圣位了，而不是作为普通圣位，无数万年中都在兽人古兽人一脉的高阶圣位们面前抬不起头来。

所以无论如何，他已经憋屈够了，他一定要获得这四件先天灵宝！

餮冷眼看着下方向他冲来的几人，他只是心头冷笑，却是不多加理会。

诚然，那个御使紫雷的异人已经突破了灵位巅峰，但是论得真实战力其实也就这么回事，比灵位巅峰更强，但是距离真正的临圣还有着极远的距离。

力量是需要累积与沉淀的，突破灵位巅峰是一回事，成就临圣则是另一回事，这世间除非是有天地馈赠，或者大能给予，否则绝不可能有什么顿悟之下立刻无敌之类的事情发生，或者境界可以突破，但是突破之后依然还需要累积，这才是这个世界的真实。

眼前的这几个灵位巅峰，毫无疑问都是属于那种既有资质，又有机缘，可能还有命运眷顾的人，若是他们在这一场战斗中活下来，那还真可能突破灵位巅峰，之后累积实力攀爬向上，他们还真有可能成为临圣。

但绝不是现在！

餮眼中有着杀意与决绝。

意志这种东西，觉悟这种东西，乃至是牺牲这种东西，他也有！

冲上来的第一人是籍，那紫色雷电环绕的模样，更有一种从身躯中，从灵魂中冒出来的刀锋锐利，便是餮直面这紫雷刀锋都有一种要被割伤的感觉，这是餮在万族大战中都极为难得一见的勇士，但是……

“那又如何？不成圣位，终是蝼蚁。”

餮感受着吞噬规则所吞噬的生命与非生命，这一切被吞噬的东西都化为了他此刻的力量，快速的补充着他因为沉睡而缺失的部分，虽然这补充只是现在可用，之后还需要慢慢重新累积回来，同时因为在这虚弱时动用规则，让他之后会虚弱很长一段时间。

但是至少此刻……他的力量正在快速的恢复到巅峰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