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
古一声高吼,他大踏步向着镇狱魔象而去时,身躯已经在前进中化为了后土相,接着又化为了帝江相,然后是奢比尸相,这三相不停转换,而且转换速度越来越快,紧接着,古的身躯猛的一震,就化为了浑身翠青,犹如绿竹之色,鸟身人面,足下隐隐仿有两龙之相,这正是他所修行的十二都天神煞功中的东方木之句芒相。
这还不算完,随着这四相转换,古的身躯又再度一震,然后又重新化为一相,却见兽头人身,身披红鳞,耳穿火蛇,脚下隐隐仿佛踏着一条火龙,浑身上下都有赤红光芒冒出,正是十二都天神煞功中的南方火之祝融相。
然后古继续踏前,他的身躯在五相之中不停转换,接着再度一震,又重新化为一相,却见这相蟒头人身,身披黑鳞,脚下隐隐踏着一条黑龙,手上隐隐缠着一条青蟒,正是十二都天神煞功中的北方水之共工相。
到此为止,古在十二都天神煞功中已有六相,这六相相互转换,隐隐之间就有气机牵引,古这时候又化为了后土相,果然就见得西方一道金芒腾空而起,此时此刻,在钧的特制魔法战舰中,籍所化雷光猛的一盛,气息化为一刀,这刀就向着洪荒中央而去,在路途中更是化为金芒,最终落向了古。
这一切速度极快,远超越光速不知道多少倍以上,几乎是眨眼之间这道金芒就落在了古身上,而古浑身一震,身形立刻又开始变化,却见其化为人面虎身,身披金鳞,胛生双翼,左耳穿蛇,足下隐隐乘着两龙,正是十二都天神煞功中的西方金之蓐收相。
至此,古就在这七相之中不停转化,同时,在其身后依次隐现十二都天神煞功中的玄冥相(雨冰之相),强良相(雷之相),天吴相(风之相),翕兹相(电之相),这四相呈现得最为明显,几乎已要化为实质,与他其余七相都在遥相呼应。
唯有十二都天神煞功中的最后一相,人首龙身的时间之烛九阴却是一点都无。
古踏前之中,身躯就在七相里不停转换,待到他冲到镇狱魔象近前时,身躯又陡然恢复为人身,只是浑身肌肉纠结,身躯膨胀变高,一下子就从平常身高变为了五米多高的一个小巨人,接着古双拳同时向着镇狱魔象猛砸而去。
受此一激,这头镇狱魔象双眼中居然开始出现了黑白二色,瞳孔也从中浮现了出来,这头镇狱魔象这时才真正从本能中苏醒了过来。
这双眼珠显露出古老与苍茫气息,仿佛是那从洪荒大陆诞生那刻传递而出的气息一般,同时这眼神里还有虚弱与疯狂,因为虚弱而疯狂,这头从沉睡中彻底苏醒过来的镇狱魔象,在这一刻疯狂了。
它仰天咆哮,单足下踏,浩瀚无垠的力量从其足下涌出,贯穿虚空无尽,只是一踏之间,周边的数百万平方公里土地尽数被镇压,在这数百万平方公里中,所有的一切都静止了下来,连天空的云层,那那些扩散开的空间涟漪,连同地风水火全部都被这一踏所镇压。
在这战场之上,唯有少年,银白发青年,赤发男子三人还可以发出动作,但是这动作也奇慢无比,仿佛蜗牛乌龟一样,而且他们所发出的所有动作都带着空间涟漪,就如同他们被侵泡在液体中一样。
唯有古,只有古,这时候依然无所觉一样大踏步冲向镇狱魔象,双拳连打,拳拳都炸裂空间,所有拳头全部落在了镇狱魔象那只压地的巨足上。
双方的大小对比简直是悬殊得夸张,一个巨大如山岳,一个细小如蝼蚁,但是当古的拳头落在了这象足上时,却将这象足表皮直接打得了崩碎,一拳就是一个大坑,相对于整个巨大的象足来说似乎微不足道,但是古一连数百拳打去,这个象足上终于是出现了明显的伤痕,而且最可怕的是,古的拳头越是击打,其力量越是巨大,到最后几拳打出去时,巨大的力量震荡着整个象足,这只镇狱魔象本身就极度残缺,四条腿只剩下这一条,终于,被古连番拳打之后,这条巨大象足侧面一歪,整头镇狱魔象就侧倒着翻身在地了。
直到这头镇狱魔象翻倒在地,这数百万平方公里上的一切才开始了继续流动,而直到这时,在这战场上的诸多英豪们,譬如申他们才浑身冷汗冒了出来。
刚刚那一幕他们是压根想象不到的,甚至是闻所未闻,即便他们对战圣位神灵时,圣位神灵也最多是能量洗地,然后用能量干涉空间时间来单独对敌,像这种直接镇压方圆数百万平方公里的事情,他们压根想象不到。
冷汗之后,这些人更是脸色黑青,他们个个都是英雄豪杰,莫不是各自种族的佼佼者,更有的统领着庞大的族群与土地,便是面对圣位神灵时他们也敢举起刀兵拳头,而且在之前洪荒四个方向有圣位神灵降临时,他们不但敢战,还战而胜之,又在战中获得机缘突破了灵位巅峰,个个心气正是最足之时,个个都畅想着未来成就临圣,拳打圣位,脚踢神灵,然后自身攀登向上,最终成就高阶圣位乃至先天圣位,到时候天下无敌云云。
但是这些想法在这时被现实狠狠扇了一下耳光,所有的志得意满在这一刻全部化为了冷水填入心中,在面对真正的强敌时,他们别说是参战了,甚至可能连观战资格都没有,就如同那些凡人没资格观看灵位的战斗那样,此刻的他们就是古与镇狱魔象眼中的凡人。
而另外三人,少年,银白发青年,赤发男子,他们脸上则同时露出了强烈的战意,三人彼此对望了一眼,然后各自化为植物巨人,化为流水,化为火海向着镇狱魔象席卷而去。
与此同时,镇狱魔象的象鼻再度向着周边抽打而来,一抽出去,立刻就出现在四处,植物巨人被抽飞,流水被抽碎,火焰被抽灭,唯有古又是一拳死死顶住了这象鼻,他浑身上下的肌肉都绷出了青筋来,皮肤上更是出现了大量的细小血珠子。
一开始,古的身体被这象鼻慢慢向后推动,在推出了近二十米后,古的双脚就如同钉在地面上一样,然后所有人就听得古怒吼了一声,他居然顶着这象鼻一点一点向前挪动,而且速度还越来越快,到最后所有人就看到古在连连发出吒的怒吼声后,居然双手抱着这象鼻,真是大象脚下蝼蚁一样的大小,然后一点一点的将这象鼻举了起来,接着用力摔飞了出去。
镇狱魔象的本体直接被摔飞出了数万米开外,相对于其本体大小而言,这数万米开外不过是其身体的一个体位而已,但毫无疑问,这是自镇狱魔象出世以来,唯一对它造成伤害,甚至是撼动其本体的攻击,最关键的是,这并不是任何能量,规则,权柄,本源之类,而是以单纯的力量来对抗它。
古正要继续扑上前去,忽然他脑海中响起了一个声音。
“……先天魔神幼崽啊,若是我完好之时,你也不过只是我口中的饵食而已……”
古愣了一下左右张望,然后就直接看向了远处躺倒在地的镇狱魔象,这头镇狱魔象太虚弱了,身躯残缺得厉害,先是被古打伤了象足,现在又被抛飞了出去,或许对其的伤害微不足道,但是它早已经濒临死亡,这点小伤都算不上的伤害,似乎已经成了压倒它的最后一根稻草。
“大象,你不该吃人!”古大声吼着,然后就继续向镇狱魔象扑了上去。
“……人吗?也对,你们先天魔神的时代早已经过去,想要再度归来,除非是化先天为圣位,否则根本就是天地不许,但是你们个个心高气傲,根本看不上任何非先天魔神的生灵,想要让你们化为圣位,可真是为难了你们,也唯有人类,只有人类才是你们唯一的选择……”
“但是你们真的准备好面对这个世界的反扑了吗?”
古这时候已经冲到了镇狱魔象面前,他连连轰拳殴打,但是这头镇狱魔象只是微微抬起了象鼻,而这象鼻也只是抬起,接着就开始慢慢放了下来。
“洪荒大陆巨兽时代是我们的尝试,我们是你们先天魔神时代过去后的最强者,曾几何时,我们也做过类似你们先天魔神一样的梦,可惜,我们的梦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是啊,巨兽的梦已经结束了……”
“幼崽,我知道你来攻击我的目的,无非是我这肉身而已,属于你们的时代已经终结了,你永远都无法成长到大,所以想要来吞噬我的血肉,对吧?可惜,我已经濒临死亡了,不然一场猎物与猎人的游戏作为你我谁人的终结……”
“……似乎也蛮不错的啊……”
终于,在古的持续殴打下,镇狱魔象的象鼻彻底落在了地面上,这时,镇狱魔象的瞳孔已经放大,它的双眼还看着天空,也不知道它最后一刻到底看到了什么……
第十六章 :分肉
古发现镇狱魔象已经死了,事实上光从镇狱魔象的身躯来看,任何生物是这种情况早就该死得不能再死才对,但是这镇狱魔象不但活着,而且还生猛得可以将灵位当零食吃掉,甚至可能圣位神灵都不及它的威势,若是旁人那怕看着它躺倒在地,估计都无法分辨出其是否死亡,但是古却在其死亡的那一刻停下了攻击。
古感觉到了这头巨兽的死亡,那是精气神的消失,还有那种仿佛虎狼牙齿即将咬到你喉咙前的感觉,这些全部都在这一刻消失不见。
当下古就重新化为了原本身高大小,站在原地默默凝视着这头巨兽。
这时,少年,银白发青年,赤发男子也来到了古身旁,他们都用复杂的目光看着了这头巨兽,紧接着是其余英豪也都来到了这四人身后,他们既用复杂的目光看着这头巨兽,同样也用更加复杂的目光看着了古。
这一次镇狱魔象出世,这些英豪们都想着与其大战一场,不管是救世也好,还是印证自身突破灵位巅峰的战力也好,总之都是战个痛快。
但是谁知道他们居然连观战都差点被这头镇狱魔象给杀死,参战更是提都别提,最关键的是,连比他们更强的三人,那少年,那银白发青年,那赤发男子,他们可是之前对抗圣位神灵的主力,但是在这一场战斗中也是全程打酱油,唯有古才是这一场战斗的主力,甚至可以说是唯一人员。
换言之,古比这镇狱魔象还要强大!
那怕是这濒临死亡的镇狱魔象也不是他们能够想象的强大,而古又有多强呢?
至少全灭他们是没问题的,除了这一点以外,所有人都深深的记住了古,无论其所处的立场是什么,无论其对古是善意还是敌意,在今天之后,他们对待古时都会无比小心谨慎,在这些心目中,古的危险程度已经达到甚至超过了圣位神灵的地步。
至于看向镇狱魔象时的目光复杂,仅仅只是因为刚刚在这镇狱魔象死亡时,他们感受到了镇狱魔象所散发出来的某种精神或者念头,那是一种遗憾中夹带着眷恋的情绪,而这镇狱魔象无论如何都算是极为强大的生灵,它的死亡加上这种情绪,这才是所有人心情复杂的缘故。
众人看到古也站在当场一言不发,他们觉得与这镇狱魔象亲自交手,并且将其打死的古或许情绪正在低落中,类似英雄惜英雄的那种。
其余人都是沉默的站着,唯有那少年眨巴了一下眼睛,直接走到古身旁,踮起脚尖拍了拍古的肩膀道:“别难过了,你虽然少了这么一个强大的对手,但是这个世界非常非常大,一定还会找到别的更强大的对手的。”
古抹了一下口水看向了这个少年,他满脸的疑惑道:“没懂,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