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好,陛下请坐吧。悦悦,给陛下品品哀家的双井茶。”夏茜茜对着上首的位置做了个请的手势,等皇上落座后,她也坐到了另一边。
悦悦的茶很快就泡好了,借着端起青花瓷茶杯的间隙,她抬眼偷瞄了这位年轻的帝王一眼。轮廓英挺,不怒自威,两道浓眉斜飞入鬓,黑眸犀利,薄唇紧抿,一看就是不苟言笑之人。他还穿着明黄色绣着龙纹的朝服,想是一下朝就过来了。
“太后想是凤体大好了,已经能去游园了。”帝王透过热茶的飘散的雾气看了她一眼,淡淡道。
“呃…嗯。”夏茜茜没想到他连这都知道,愣了下才回道。
“朕政事繁忙,无暇抽身,太后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和魏谦说。”他抬起眼皮看了恭立在他身旁的内侍黄门一眼,看起来精明能干的大总管魏谦立马站出来冲着夏茜茜微微一礼,“小的定当竭尽全力。”
将那抹明黄色的身影送走后,夏茜茜揉了揉酸痛的脖子,真是好一番母慈子孝啊!如果他们这对继母子能如此相安无事下去也好。
这几日呆在慈宁殿里她也从顾梦和悦悦口中大致了解了这里的现状,这是一个名叫连羽朝的朝代,如今的皇上继位才三个月,而前身是先帝七老八十的时候在宫宴上一眼瞧中把她娶回来的。前身当上皇后没多久,老皇帝暴毙而亡,一夜腥风血雨后,最终由老皇帝的嫡子,曾经的梁王,杀进皇宫,登上了皇位。而前身刚当上最尊贵的女人——太后三个月,就中毒而亡,由她接替了身子。而非常凑巧的是,她和前身的名字一样,都叫夏茜茜。
槽点太多,她已经不想吐槽这个朝代奇怪的名字,还有先帝糟蹋娇花的禽兽行径了。
刚想回榻上接着葛优瘫的夏茜茜被顾梦的一声禀告拉住了脚步,“娘娘,老爷和夫人求见。”
俗话说丑媳妇总要见公婆,她这个假女儿也总得见父母。夏茜茜的父亲夏秉文是正三品的翰林大学士,文官中的清流,母亲杨氏是太子少傅的嫡女,她是父母的独女,唯一的掌上明珠。夏秉文只有杨氏一个妻子,没有妾室通房,夏茜茜一路顺风顺水地长大,直到到了该嫁人的年纪,居然被先帝看上,如今年纪轻轻还守了寡。虽然地位尊贵,但其中辛酸也只有父母心疼,只是当年先帝下的圣旨,为了夏氏一族他们也不得不遵。
夏秉文和杨氏一直挂念着一生都将埋葬于高高宫墙中的女儿,前段时间夏茜茜一直在夏氏老家扬州养病的祖母重病,夫妻俩前去探望。只是夫妻俩刚上路没几天,便惊闻女儿重病的消息,一路快马飞驰地赶回京城,今天刚进了京,回府收拾了一会,马上就递了牌子入宫了。
一见到等在慈宁殿门口的夏茜茜,杨氏的眼泪就掉了下来,夏秉文拍拍她的肩膀,低声道:“进去说。”
“父亲,母亲。”夏茜茜想对他们行礼,腿还没弯就被杨氏扶住了。
杨氏瓜子脸柳叶眉,长相温婉,和夏茜茜有几分相似,她泪眼朦胧地看着这个从她身上掉下来的宝贝圪塔,“娘娘不必如此。”
一家三口相携步入了正厅,夏秉文和杨氏都在下首坐下,待到夏茜茜也坐定,杨氏握着她纤细的小手,颤抖着问:“茜茜,之前重病是怎么回事?现在已经大好了吗?”
夏秉文虽然没有杨氏激动,一双睿智温和的眼睛也紧紧盯着女儿,他蓄着长须,身材清瘦,更显温文尔雅。
杨氏的发髻上只有一根简单的流银簪,手上更是没有半点饰物,夏秉文的长衫还有些褶皱,两人一看就是风尘仆仆快马加鞭赶回来的,这让夏茜茜十分心虚。平白占了别人女儿的身子,享受着前身的亲情和荣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