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世的小姨妈?”卫燃不解的看着对方。
“对”晚秋点了点头,却是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解释了。
“那就见一面吧”卫燃无所谓的说道,“什么时候?在哪见面?”
“飞机上”晚秋指了指头顶,“今天下午,她也刚好乘坐那趟航班回菲猴国。”
“好吧,你们的老板该怎么称呼?”卫燃语气随意的问道。
“这个...”名叫晚秋的姑娘一脸为难的看着卫燃,“要不然,等上了飞机之后...”
“好吧,到时候我自己问好了,我们现在去哪?”卫燃无所谓的点点头,并没有为难这个忙前忙后美女翻译。
“先去酒店休息一下吧”
晚秋立刻松了口气,一边示意卫燃上车一边说道,“我们距离起飞还有四个小时的时间,您的行李也都帮您提前取回来了,等下您可以先在酒店里洗个澡休息一下。”
依着对方的安排重新钻进车子赶到距离机场不过三四公里远的酒店,卫燃立刻打开了笔记本电脑,开始浏览今天的本地新闻。
不出预料,排在头条的新闻除了发现了埃文斯舰长等人的遗体,以及在哈尔西号驱逐舰上举行的仪式外加对自己和蔻蔻的采访之外,紧挨着的便是一条“吃人的温迪戈!”的英语新闻。
点开新闻链接,卫燃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这条新闻的报导里,翔太居酒屋门口的招牌和两侧的落地窗已经被砸的稀烂,那个并不算大的停车场上不但散落着各种垃圾,还围着一圈警戒线,那警戒线的外面,还有举着英语甚至日语牌子抗议的人群、闪着警灯的警车,以及全副武装的警察。
而在居酒屋内部的照片里,那座让人恶心的神龛和牌位已经变成了和食物残渣混在一起的碎片,那些原本挂在墙上的相框也已经破损不堪。
而在镜头下,像鹌鹑一样挤在一起满脸惊恐的狩野一家,脸上除了恐惧之外,还带着一丝丝难以分辨的耻辱、愤怒以及希望破灭后的不甘。
面无表情的浏览着新闻下的英语或者日语评论,看着那些对吃人恶魔和造假历史的狩野一家乃至所有招核人的恶毒谩骂,以及诸如“比含棒人还会编造历史的吃人恶魔”之类的引战发言。
结束了?
当然没有!
扇动仇恨、制造矛盾、挑起对立,这些都仅仅只是个开始的信号而已——就像已经丢掉正义的美国人惯用的那些伎俩一样。
“这是对海拉的一次实战检验,也是给盟友们的一次公开表演。”
卫燃无声的念叨了一句,缓缓扣上了笔记本,和隐藏在极光下的海拉组织一起,耐心的等待着事态的进一步发酵。
这天傍晚,卫燃在晚秋的带领下重回机场,登上了飞往菲猴国马尼拉的航班商务舱。
就在这趟航班起飞的同时,远在菲猴国维甘古城和穗穗一起吃喝玩乐的安菲亚,也盯着航班信息掐着时间,将一条提前编辑好的邮件发布了出去。
“叮!”
就在卫燃搭乘的航班爬升到预定高度的时候,一片狼藉的翔太居酒屋一楼,狩野千夏的父亲,翔太居酒屋的店主之一,他的手机也收到了一条推送。
先看了眼反锁的大门和用木板封住的窗子,再看看不远处,头上抱着一圈纱布,却让在坚持清理垃圾的侄子,这个前半生一直以祖父的战功为荣,时刻都想重回梦中的故乡长崎定居的帕劳中年人,这才摸出手机,点亮了已经出现裂纹的手机屏幕。
他是狩野翔太的儿子,是狩野千夏的父亲,同时也是这家居酒屋的店主之一。
然而,当他点亮屏幕,看到推送到手机上的一条新闻标题的时候却愣住了。
下意识的点开这条腿送来的新闻,这个年近五十,早已谢顶的男人的眼睛也变得赤红。他的手,也缓缓的握住了随意丢在料理台上的那把修长锋利的日式刺身刀。
“堂兄”
这个男人看向居酒屋的另一位店主,沉默了片刻后问道,“我的祖父,真的是被...”
“不,不要相信那些,那是假的,都是假的!”
正在擦拭舞台屏风的另一位店主执拗的辩解道,“他们是英雄,是大日...”
“就当那是假的吧”
狩野千夏的父亲看了眼不远处正在捡拾明信片的妻子,重新看向自己的堂兄,“光彦其实是你们的儿子对吧?”
“你知...”狩野千夏的继母在意识到自己说漏嘴的时候,下意识的便捂住了嘴巴。
“啪!”
恰在此时,他的堂兄手里不小心砸落在舞台地板上的硬毛刷子发出的清脆拍击声,也轻而易举的击碎了这个男人内心最后的一丝理智!
“啊——!”狩野千夏的父亲发出了一声绝望愤怒的大吼,双手握紧了厨刀,狠狠的刺进了他的侄子的胸膛!
“噗!”
飞溅的鲜血中,这个眼睛赤红的男人拔出刺身刀抡圆了胳膊用力一划,轻而易举的又在他妻子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波涌着鲜血的致命伤口!
一时间,这间被他们自己锁住了防盗门的居酒屋里,也传来了惊慌失措的惨叫和哀嚎、求饶乃至绝望的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