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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1章 新闻专业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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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女游击队员阮清茶悲痛的哭声也让卫燃和扎克陷入了沉默,唯一听得懂越难语的黎友福用他的水壶里所剩不多的清水将脖子上的热带围巾投洗了一番递给阮清茶,略显笨拙的安慰着她。

许久之后,黎友福叹了口气解释道,「她的那两个同伴是她的哥哥和爸爸,他们在朝着直升机发射rpg的时候被那架鬼怪战斗机用航炮打死了。」

说到这里,黎友福又额外补充道,「她才19岁,她的妈妈在四个月前被含棒士兵墙尖之后烧死了,大概两周前,她的弟弟也被它们抓走了。」

闻言,卫燃不由的一颤,下意识的想到了含棒人营地里,被自己用手电筒引导迫击炮炸毁的那座半地下牢房里关押的孩子们。

难道她的弟弟...

「维克多」

扎克突兀的呼唤让卫燃不由的再次打了个哆嗦,颇有些慌乱的问道,「在,怎...怎么了?」

「手铐的钥匙呢?」扎克朝着卫燃伸出手,「把手铐的钥匙给我吧」。

稍作迟疑,卫燃摸出一副手铐钥匙递给了扎克,后者接过钥匙掂了掂,随后亲手打开了阮清茶脚踝上的手铐。

「和她说」

扎克将插着钥匙的手铐丢到一边,接着又找出阮清茶的***手枪,在这姑娘警惕而绝望的目光中拉动套筒顶上了一颗子弹。

然而接下来,扎克却调转了枪柄递给了阮清茶,「你不是我们的俘虏,当然,我们也不想做你的俘虏。现在开始你自由了,可以拿上所有属于你的,不,拿上所有你想拿走的东西离开。

我用我的妈妈发誓,只要你不攻击我们或者试图再次俘虏我们,我们就不会攻击你。」

「你疯了?」

黎友福惊呼的同时,阮清茶已经握住了递到面前的手枪,丝毫不在乎卫燃手里那支1911顶住了她的太阳穴,反而动作及快的双手握枪瞄准了扎克的胸口。

「我没疯」

扎克摊摊手,「快点翻译吧,不然她就要开枪了。」

咽了口唾沫,黎友福语速极快的将扎克开出的条件翻译给了一脸警惕的阮清茶。

等她说完,阮清茶脸上的警惕已经变成了错愕,但很快,她便再次握紧了手枪,用略显颤抖的枪口对准扎克,同时也将手指头搭在了扳机上。

相比清楚的知道扎克不会死在这里的卫燃,扎克自己此时倒是一点都不害怕,只是朝着阮清茶露出个大大的笑容,格外坦然的说道,「我是来自哥伦比亚广播公司的战地记者扎克·基德,我将忠诚恪守新闻专业主义客观中立、真实权威以及独立和自由的职业要求,哪怕为此付出生命。」

短暂的沉默中,黎友福深吸一口气,放慢了语速,语气前所未有的虔诚认真的将扎克的话翻译给了阮清茶。

再一次的沉默过后,阮清茶叹了口气,无力的垂下手里的武器,开口朝着扎克说了些什么。

见同样垂下枪的卫燃以及面带笑容的扎克全都看着自己,黎友福翻译到,「她说天亮之后带我们去找水。」

「所以我能继续采访她吗?」

扎克立刻问道,「如果可以,我还想去采访她的同伴...啊,或许我该说是‘她的同志"?」

「你不急着回岘港了吗?」黎友福心惊肉跳的问道,「你不要命了?」

「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扎克想都不想的答道,「总之快问问她!」

「我们会被你害死的!」黎友福话虽如此,但还是开始了翻译。

只不过,都不等他说完,阮清茶却起身走到了帐篷边钻了进去,同时不忘给出了回应。

黎友福庆幸

的翻译道,「她说她困了,如果我们不打算杀了她或者墙尖她,她现在想先睡一会儿,还有,她说值夜的工作交给我们了。」

「那好吧」

扎克失望又遗憾的说道,「那就等天亮...」

「扎克,你不困吗?」

卫燃说完打了个哈欠,见帐篷已经被阮清茶占用了,索性靠着树干坐了下来。

「我确实需要睡一觉」

扎克搓了搓脖子上的泥泞以及残留的唾沫,却是根本就不挑地方,直接躺在了他在的位置。

特么牲口...

卫燃暗骂了一句,随后朝黎友福打了个响指,「特洛耶,你也睡一会吧,我来值夜,等下让扎克替我。」

「好」

早就困的快睁不开眼的黎友福也不和卫燃客气,左右找了找,选了个看着还算干净的位置,靠着他的背囊躺了下来。

没多久,心大的扎克便打起了响亮的呼噜,倒是明明困的睁不开眼睛的黎友福和帐篷里的阮清茶,各自翻来覆去的似乎毫无睡意。

见这俩人不准备睡,卫燃也懒得客气,放心的闭上了眼睛,没多久便继续做起了满世界都是骆驼吐唾沫的诡异噩梦。

当他被直升机轰隆隆的轰鸣吵醒,并且下意识的卧倒在地的时候,周围已经弥漫起了浓稠腐臭的雾气,可即便如此,也能看出来,天已经亮了。

凑到扎克身旁拎起他的手腕看了看手表上显示的时间,此时已经是早晨六点多了。

「醒醒」

卫燃拍了拍扎克的胡子拉碴的脸颊将其唤醒,等这货迷迷怔怔的爬起来的时候,黎友福和帐篷里的阮清茶也同样经醒了。

「早上好,先生们以及女士们。」扎克一边伸着懒腰一边热情的打了个招呼。

「早上好」

卫燃敷衍的回应了一声,也没管那个自始至终都握着枪一脸警惕的姑娘,往远处走了几步便旁若无人的再次开闸放水好好撒了一泡尿。

等他系上腰带再回来的时候,阮清茶已经背起了她的蛤蟆包,就连扎克也在忙着整理本属于黎友福的背囊。

「她说这就带我们去找水」黎友福一边用麂皮擦拭着相机机身上凝结的露水一边说道。

「别急」

卫燃说话间已经取下了腰间挂着的医疗包,「先让我给你们换个药。」

「你不说我都忘了这件事」

扎克说话间放下了正准备背起来的背包架,在阮清茶下意识准备举起来的手枪枪口下解开腰带,露出了他雪白的屁股,以及上面那块已经被血染红的纱布。

「你是不是和约翰逊总统有什么相同的癖好?」卫燃说话间,已经帮对方揭开了用胶带固定在屁股上的纱布。

「别拿我和那个恶心的露阴癖相提并论」撅着屁股跪在地上的扎克嫌弃的说道。

闻言,卫燃笑了笑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三下五除二的帮他换好了药和敷料,接着又帮黎友福腿上的伤口进行了处理。

最后给这俩人每人都补了一针青霉素,卫燃这才收拾了医疗包,背起了属于他的屁股包,并且顺手又抄起了那支榴弹发射器。

几乎就在黎友福也做好准备的时候,阮清茶也开口说了些什么。

「她说我们该出发了」

黎友福刚刚翻译完,阮清茶便端着那支不知道属于她父亲还是属于她哥哥的ak步枪迈开了步子。

「问问她,我路上可以对她进行采访吗?」搀扶着黎友福的扎克不死心的问道。

「她说,如果你不想死就保持安静。」

黎友福刚刚翻译完,阮清茶又说句什么,

紧接着,这俩人也用越难语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起来。

见自己被踢出了群聊,扎克也不在意,只是将手里的冲锋枪随手挂在了脖子上,随后从腰间取下一个水壶拧开拿在手里,时不时的便会抿上一口。

「维克多,你觉得那位美丽的女士会不会把我们带去她们的营地?」扎克低声朝卫燃问道,后者甚至从他的语气里听到了浓浓的期待。

「然后呢?」

卫燃没好气的问道,「被关进战俘营?或者把我们直接杀掉?」

「我相信我们不会有那样的遭遇的」

扎克笃定的说道,「大概去年这个时候,生活杂志的记者克洛伍德先生就已经去过河内了,我坚信就算那位美丽的女士把我们带到他们的营地,我们也会凭借记者的身份得到善待的。」

「然后呢?」卫燃不置可否的问道,「然后我们交出之前藏下来的那些底片?通过他们去揭露t队的反人类罪行?」

「我只是胆子大,但不是没脑子。」

扎克想都不想的答道,「那么做我们就别想活着回到美国了,那些东西还是需要我们自己来。或者换个说法,必须在我们是自由身份时把它们公布出去。

想想吧,如果是在越共的地盘上,如果通过他们的途径公开那些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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