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这里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夏漱石意犹未尽的关了金属探测器,起身看了眼身后这片像是被土拨鼠刨过的小高地,内心也对这里是否会有线索产生了动摇。
“要是那么好找到还轮得到咱们?”
卫燃说着,已经从露营车里翻出了一顶由夏漱石出资购买的金字塔帐篷开始了搭建工作。
“说的也是”
夏漱石说着,将手里的金属探测器往露营车里随手一丢,同样翻出一顶同款帐篷,比照着卫燃的样子开始了搭建。
“把你那帐篷转90度”卫燃好心的提醒道,“别让帐篷门对着风口。”
“你对这种事还挺熟悉?”夏漱石一边调整着帐篷布一边好奇的问道。
我能告诉你我曾经有块只属于我自己的栖息地?
卫燃暗暗嘀咕了一句,却只是故作高深的笑了笑,动作麻利的把帐篷撑起来之后又拉紧了风绳,甚至还绕着帐篷挖了一圈排水沟。
几乎就在两人刚刚把各自的帐篷搭起来的时候,一直在下的雪糁也变成了一颗颗花生米大小的冰雹。
庆幸的吁了口气,卫燃撑着衣服将露营车拉到了帐篷门口,取出同样由夏漱石采购的露营床和月亮椅一一拼好摆在了帐篷里。
一切忙完,他格外嫌弃的看了眼夏漱石帮忙采购的气罐和炉头,果断的从金属本子里取出大饼炉,吭哧吭哧的打足了气将其点燃,随后将夏漱石买的取暖散热器架在了上面。
有这火力惊人的大饼炉释放的热量,这帐篷里虽然开着门儿,但却暖和了许多。
一屁股坐在摆在门口的月亮椅上,卫燃看着外面噼里啪啦砸下来的冰雹,慢条斯理的点燃了一颗香烟。
只不过,这烟虽然点燃了,但是他却并没有吸上一口,反而只是夹在指尖静静的看着猩红的烟头。
片刻之后,还不等这支烟燃尽,便因为氧气不够充足自己熄灭了。
“这鬼地方...”
卫燃屈指弹飞了烟头,可紧接着他却一愣,那飞进冰雹里的烟头自然没什么,但顺着那烟头飞出去的方向,他却清楚的看到,那些已经扑了满地的冰雹,有一些已经沿着这片高地的边缘被风推搡着滚了下去。
“夏漱石!夏漱石!”卫燃扯着嗓子大喊道。
“怎么啦!”旁边的夏漱石大喊着回应道。
“等冰雹停了,咱们去下面找找!”卫燃大喊着提醒道,“这么多年风吹雨刷,就算有什么,说不定也被冲下去了!”
“好!”夏漱石连忙应了一声便没了动静。
也没管对方,卫燃煮了一壶山楂叶子茶,顺便还往里丢了一根奘红花,躺在床上往嘴里叼了一根牛肉干心不在焉的嚼着。
从下午三点多一直到天色彻底黑下来,这期间冰雹停了之后又刮起了大风,帐篷外的温度也降到了零下。
如此恶劣的环境,卫燃和夏漱石扯着嗓子一番商量过后,最终拉上了帐篷门,决定一切等明天再说。
他这边沉得住气,同样躲在帐篷里的夏漱石却像是身上长了跳蚤似的,辗转反侧抓耳挠腮的根本就踏实不下来。
同样踏实不下来的还有帐篷外的天气,这一夜风还没停雨又开始下,雨停了没多久,却又一次飘起了雪糁。
如此折腾人的天气一直持续到了第二条早晨四点多天边露出了鱼肚白的时候,这才总算是意犹未尽的风停雨歇放晴了。
拉开已经结霜的帐篷门,身上裹着一件绿色军大衣的夏漱石探头看了眼外面便立刻缩了回去。
等他再钻出来的时候,不但脚上穿了一双厚实的靴子,脖子上也多了一条围巾,头上更是戴上了一顶厚实的针织帽子。
用力哈了一口白色的水汽儿,夏漱石戴上手套开启头灯拿起了金属探测器,按照卫燃昨天的猜测,贴着这片高地边缘的坡地转着圈开始了探索。
在一次次的蜂鸣声中,各种各样的金属制品被他挖了出来。
这些东西大多是各种易拉罐、锈迹斑斑的小铁盒子,甚至不知道谁落在这里的一枚黄铜戒指,乃至充满魔幻特色的电线珠子和一个似乎是白铜质地,被皮套保护着的降魔杵。
他甚至还捡到了一个不知道是哪位挖冬虫夏草或者贝母的姑娘不小心遗落在这里的尖嘴柳叶小镐头。
“滴——!”
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中,夏漱石手里的金属探测器又一次发出了蜂鸣。
“阿嚏!阿嚏!阿嚏!”
连着打了三个喷嚏的夏漱石将围巾扯下一些,随后脱了手套,掏出纸巾擤了擤鼻涕。
“不会又感冒了吧?”
夏漱石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一屁股坐下来,抄起不久前捡到的那把铁把小镐头,一点点的挖开了覆盖着草皮的泥土。
这件捡来的工具可比他自己准备的小花铲好用的多,这挖掘效率也要快上了许多。
只不过越挖,他的表情却愈发怪异,这次的深度是之前历次都没有过的。
眼瞅着已经刨出来一个足足20多厘米深的小坑仍旧没有找到让金属探测器乱叫的物件,已经开始流清鼻涕的夏漱石起身回到帐篷里,翻出了他从网上提前买的工兵铲。
接连几锹土下去,他总算在泥土中发现了两个锈迹斑斑的铁制品。
这是什么东西?
夏漱石捏起这俩被铁丝拧在一起,看着和马镫子有几分相似的玩意研究着。
“卧槽!”
夏漱石在某个瞬间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找到了什么,连忙爬起来,拎着手里这串东西一边往高地顶上跑,一边扯着嗓子大喊大叫起来,“卫燃!卫燃!快起来看看我找到什么了!卫燃!”
其实在他喊出第二嗓子的时候,帐篷里睡的正香的卫燃便猛的坐了起来,他藏在睡袋里的手上,也出现了一支拧着消音器的钛合金手枪。
反应过来,卫燃收起绝对不能被任何人看到的武器,连忙爬起来又收起了用尽燃料的大饼炉,这才拉开了帐篷门问道,“怎么了?!”
“快快快!看看我找到什么了!”夏漱话音未落,已经将手里拎着的东西递了过来。
“这是...”卫燃皱着眉头一番端详,“这是铁脚马?”
“没错!”
夏漱石激动的点点头,语气无比笃定的说道,“爬雪山用的铁脚马!绝对错不了!”
“你从哪找到的?”
卫燃说着伸手接过了这对铁脚马,只不过,他的注意力却放在了把这俩铁脚马固定在一起的那根铁丝上。
这段锈迹斑斑的铁丝就和当初夏漱石提供的照片里,那个药瓶子瓶口缩喉处拧着的铁丝几乎同样粗细,而且同样额外拧出了一个香烟粗细,用来拴东西或者挂在什么上面的环。
“在哪发现的?”卫燃抬头问道。
“那边!阿嚏!”
夏漱石回头用手指向发现地的时候,不由的又打了个喷嚏。
“你这又感冒了?”
卫燃立刻注意到了夏漱石的异常,这地方海拔在3400米左右,感冒可并非小病。
“有点凉着了”
夏漱石擤了擤鼻涕,“也邪了门儿了,这地方我怎么来一回感冒一回。”
“回去了多锻炼锻炼身体吧”
卫燃说着转身钻进了帐篷,一边换衣服一边说道,“你留下来休息休息吧,顺便吸吸氧,再熬一锅姜汤或者把昨天买的酥油茶热一热,我自己去找找。”
“也行”
夏漱石痛快的点点头,“我的金属探测器就在那儿丢着呢,你有发现记得喊我。”
“肯定的”
已经穿好了衣服的卫燃痛快的点点头,沿着夏漱石留下的脚印找到了发现铁脚马的地方。
特意看了一眼挖出的那个快有半米深的坑,卫燃一番思索之后抄起了都没关机的金属探测器,以这里为圆心开始了探测。
前后不过五分钟,几乎连成直线的蜂鸣也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取来夏漱石丢在原处的工兵铲,卫燃一番谨慎的挖掘之后,从几乎同样深度的地方,挖出了一个锈迹斑斑的月牙状小物件。
难道是火镰?
卫燃看着被自己挖出来的物件不太确定的做出了他的判断。
将这东西暂时放在一边,卫燃重新拿起了金属探测器。
约莫着半小时之后,当他在一次次挖出各种年代不符的人造垃圾之后,终于又一次有了发现。
这次...这次又是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药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