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接通之后，苍浩先是跟谭耀明寒暄了几句，随后把先前的事情说了一遍。

“还有这样的事情？”谭耀明非常惊讶：“同时出现了两个南高丽女特工？”

“现在的问题是怎么辨别这两个女特工的身份。”

“这个我没办法帮忙……”谭耀明不住地摇头：“你也是知道的，我们对朴正金那边一无所知，没有能力查证其特工身份。他们的特工如何活动，行为特征是什么，我们完全不掌握。不过倒是可以肯定，朴正金的特工在华活动频仍，有的时候我们会出来管一下，有的时候则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至于南高丽那一边吗，一直没有情报交流和合作，再加上最近双边关系不是太好，同样没有办法查证特工身份。”

“我知道……”苍浩非常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不管是南高丽还是北高丽，我们如果直接去问人家，是不是派特工过来跟我接触了，人家一定会断然否认。”

“是啊……”谭耀明愁眉苦脸的说道：“这问题一旦问出口，也会让人家把我们看扁了，竟然我们连特工身份都无法查证，只怕今后会对我们采取更多特工行动。”

“本来我也没指望你那边能帮忙，我给你打电话的重点，是这个伪钞实验室。”

“我也要说这个……”谭耀明急忙道：“苍浩，这个伪钞实验室对我们的威胁实在太大了，如果新版伪钞技术投入使用，这无异于给我们的经济扔下了十几颗原子弹。”

“这个道理我懂。”

“朴正金那边一直都有伪钞技术，过去多多少少还算收敛，不敢搞得太过。但自从因为核爆被联合国进行经济制裁之后，朴正金面临巨大的财政压力，开始肆无忌惮的贩卖伪钞了。”顿了一下，谭耀明又道：“这一次我们升级了百元钞票的防伪技术，想要攻克技术难关必然要投入大量资源。朴正金怎么可能做亏本的买卖，等到这种伪钞技术投入使用，朴正金的伪钞发行量必然远远超过以往。”

“我觉得他们可能不止攻克防伪技术，还可能把伪钞做得更加逼真，甚至瞒过验钞机。”

“所以这个问题必须高度重视起来。”谭耀明一字一顿的道：“我要求你……不，请求你，一定摧毁这个伪钞实验室。”

“你都这么说了，我当然要执行……”

“毕竟你是军事承包商，我知道你做事是需要钱的，你尽管放心，费用不是问题。”深吸了一口气，谭耀明意味深长的道：“没想到这个伪钞实验室在M国，如果让军方特种部队采取行动，毫无疑问有非常大的风险。现场一旦出现突发状况，被M国方面觉察到我们的军事人员入境，接下来就会引发两国全面外交纠纷，甚至引发冲突都有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动用军事承包商是最佳选择，我现在深刻理解了，为什么孟老当初要重点培养你……”

“正因为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是军事承包商，所以我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苍浩知道谭耀明接下来要说什么，自己主动把话说了出来：“如果任务失败，那么全部责任由血狮雇佣兵承担，国家方面将会否认与血狮雇佣兵有任何关系，当然更加会否认与这次行动有任何关系。华夏没有派遣任何军事人员，在M国展开军事行动，血狮雇佣兵的所作所为完全是自行决定的。”

谭耀明点了点头：“是这样的。”

“作为军事承包商我有这个觉悟。”

谭耀明重申：“费用不是问题！”

“听着，虽然我很爱钱，但我不是时刻都想着钱，眼下有比钱更加重要的问题……”苍浩拖着长音，缓缓说道：“我们展开加利福尼亚行动的前提是，辨别这两个女特工的身份，这个不需要你帮忙，我来自己想办法。我初步推测，这两个女特工至少有一个，是北高丽那边派过来的。我已经想到办法，可以把北高丽女特工找出来……”

“哦？”谭耀明非常好奇的问了一句：“用什么办法？”

“这个我自己操作。”苍浩没有回答谭耀明的问题，只是说道：“我用的是排除法，能找出北高丽女特工，但没有办法证明另一个女特工的身份。也就是说，找出北高丽女特工之后，姑且可以认定另一个女特工来自南高丽。然而，各种情况都有可能存在，或许另一个女特工的身份同样是假的，可能是某方势力派过来混淆视听，或者设法对我本人进行报复。这个可能性其实倒不是很大，但毕竟真实存在……”

“你说得对。”谭耀明沉重的点了点头：“现实世界就是这么复杂，各种可能性都会出现，如果种种事情是那么容易可以辨明，那么任何人都能坐到孟老的位置上。”

苍浩点了点头：“没错。”

谭耀明虽然在很多问题上跟苍浩有分歧，不过对孟阳龙却一直非常尊重。尤其经过先前一系列事情之后，谭耀明越发敬佩孟阳龙的智慧，而孟阳龙又是如此赏识苍浩，这让谭耀明不得不正视苍浩这个人：“对女特工身份问题，我真的帮不上什么，我相信你有能力调查出事情真相。如果，真的存在这样一个伪钞实验室，我请求你一定要予以摧毁。”

“我明白。”苍浩叹了一口气：“我考虑了一下，等到找出北高丽女特工，不妨去一趟加利福尼亚，调查是不是真的存在这样一个伪钞实验室。我们坐在这里想破脑袋，也想不通真相到底是什么样，还是需要实地调查了解。”

“那就有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