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注意到了空气当中的变化。

身为一个纵横各大盗版小说网站长达一整个初中和高一的强者，他早已对于空气当中的敌意敏锐到了极致。

“呔！”斜刺里忽然杀出来好几个小说作者，他们对着小明团团包围，那架势分明是要把小明给生剥活吞了——若换成是其他的盗版读者，只怕这会儿已经双脚发软开始想要下跪大喊“作者老爷对不起我以后会订阅的”——但小明不是一般人。

他仅仅一米四不及长者裤腰带的身高和灿烂的笑容若是丢在人群当中根本不会有任何人注意得到，但那几个来势汹汹的作者却根本不敢上前一步。

“我......我在颤抖？”左侧的作者忽然轻声这样说道，而其余几人也是面面相视，彼此都从眼睛当中看到了某种神色。

“人类最原始最强烈的情绪，是恐惧。”

尽管占据着人数和突然袭击的优势，作者们却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丝毫没有一个人胆敢上前一步，去接近小明。

没有人敢开喷，尽管他们都已经是见多识广的作者，在此之前也从未见过一个看盗版被作者本人找上门了还能如此气定神闲的人。

矮小的小明身上一瞬间仿佛出现了万千无产阶级的光芒，镰刀和锤子的旗帜猎猎作响，而作者们正是因为感受到了这种强烈的共产主义精神，原先分明是觉得自己是占理的，此刻小明尚未开口，就是那么站在那儿，他们竟然就已经开始自乱阵脚了起来。

“这”站在中间的作者小声说道：“这就是他们说的那种‘我看盗版我有理’的光芒吗”

“实在是令人畏惧啊！听说已经有十几个作者惨遭毒手了。”

“可恶，我们不能输！”

大概是因为自己的怯懦而感到面上无光，最开始颤抖的那个作者站前了一步，朝着小明直直指去。

“你，为什么你看盗版还喷人！”

他气势汹汹，而其他人也因为这句话重新鼓起了勇气，他们在一瞬间产生了自己占据着大义的想法，一个人接着一个人开始放出小明喷人的截图以及看盗版的证据。

他们的指责像是海啸一样一波又一波地涌来。

声势骇人——

但却——

毫无作用。

“哈——哈——哈——”一连串的指责让这几名作者都身心疲惫，但这些应该总算是有些作用的吧，他们想着，然后抬起头，对上了小明的双眼。

——那双眼睛之中，没有丝毫波动。

“怎、怎么可能！”

“我们几个人合力的攻击居然！”

“不，他不可能，他一定是心里头已经摇摇欲坠，强撑着做出表面功夫而已！”

在作者们交头接耳的嘈杂声中，小明淡淡地开口了。

他语气依然平静，抱着手站在原地，一步未挪，而开口说出来的，也仅仅只有一句话：

“这就是你们的全力吗？”

“呃啊——”最开始颤抖的作者捂着胸口倒下了，他连续熬夜赶稿的身体承受不住这种程度的打击，自己的攻击竟然无法奏效，甚至对方都对此不以为意，这简直是——

“你、你这怪物，你就丝毫没有动摇吗......”站在中间最冷静的那个作者是唯一一个还能够开口的人，但他也只是在勉强支撑着而已，小明身上的威压令他几乎快要撑不住跪倒在地。

“呜呕——”又有一名因为熬夜赶稿而肠胃不适的作者在这强烈的威压下口吐白沫地倒下了，站在中间的作者艰难地回过头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然后他就听到小明接着说道。

“动摇？我为什么要动摇，这里有任何能让我动摇的因素存在吗。”

小明。

向前了一步。

仅仅一瞬之间，作者们就感觉自己身上的压力变得更加沉重了。

“噗啊——”胃病发作，又一名作者口吐鲜血地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