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过分（微H）

刺目的阳光照到眼睛上，楚弈拿手挡了挡眼睛，坐了起来。清晨的冷风灌入客厅，窗子两侧的纱帘随风飘荡，他看了看盖在身上的毛毯，宿醉之后尚有些混沌的头脑瞬间清醒了过来。

“你醒了。”他循声看去，言妍正穿着身宽松的家居服站在他身后，她手中的摩卡还蒸腾着热气。在他疑惑的目光下，她出声解释道，“这是我家。昨晚你喝醉了。”

脑海里闪过零星的几个画面，他顿感窘迫，“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她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视线移到窗外蔚蓝的天空上，对昨晚的事只字不提，“没事。”

楚弈抬手按了按胸口，这轻飘飘的两个字压在他的心头，堵得慌。

两人相对无言，一种尴尬、胶着的氛围蔓延开来。

言妍捧着杯子喝了口咖啡，打破了沉默，“你……”

此时，门铃突然响了。

她止住话头，把杯子放到桌上，走去开门。

“妍妍。”低沉的男声如平地惊雷般在耳边炸开。

言妍怔怔地看着突然而至的言惜安，一时忘了言语。见他抬脚就要进门，她赶忙往旁边迈了一步，堵在了他的身前，“哥哥，先等……。”

“等什么。”他的脸色骤然一沉，冰冷的目光越过她，与客厅里站着的青年直直对上。

楚弈率先移开视线，他绕过神色晦暗的言惜安，走到了言妍面前，低声说道，“妍妍，我先走了。谢谢你。”

“慢走。”言妍合上门，她将额头抵在冰凉的门框上，良久，才缓缓转过身。

男人高大的身躯笼罩着她，他眸光沉沉，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紧接着，他粗暴地按住她的肩，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妒火吞噬着他的理智，唇舌紧紧纠缠，他急切又疯狂地在她口中扫荡。她的舌尖被吮得发疼，空气一寸寸地从胸腔里被抽压而出，一种发自灵魂的战栗感从心脏一路蔓延至四肢百骸。

言妍不舒服地侧首，试图躲避他狂风骤雨般的掠夺。

“不许躲。”男人的语气森然，他强制性地扳过她的头，迫使她继续承受这令人窒息的亲吻。

心中的困兽破笼而出，言惜安双目赤红，目光紧锁住她，神色痛苦又凶狠。

“妍妍，解释。”

言妍哪里见过这样的哥哥，她嘴唇翕动了几下，好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要你解释。”他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手紧紧攥住她的胳膊，那力道大得她发疼。

“……我和他没什么的。”她垂首，睫羽轻颤了一下，轻声道，“他昨晚喝醉了，只是在沙发上睡了一晚。”

“没什么？”暴虐的情绪如摧枯拉朽般席卷而过，也不知道她的哪句话刺激到了他，让他理智的神经尽数崩断，他咬牙吼道，“你和一个男人单独过了一夜？ ！你跟我说没什么？”

“哥哥……”言妍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言惜安深吸了一口气，竭力遏制住怒火，阴沉着脸道，“做过了吗。”

“他有这样对你吗。”他把她披散在肩上的长发撩到一侧，用力咬住了那裸露出来的雪白颈侧，“告诉哥哥，他有没有这样对你。”

男人宽厚有力的手掌徘徊在她纤细的腰间，指腹所过之处仿佛触电般带来细微的麻痒感。

“哥哥！”言妍秀眉微蹙，死死按住那只企图探入她内裤的手。

“妍妍，你是我的。只有我，只有哥哥能这样对你。”言惜安附在她的耳边，恶狠狠地说：“你要是敢让其他男人碰你……我就剁了他的手，再剜了他的心。”

他伸出舌头舔舐她的耳廓，湿热的触感令她不适地偏过头，避开了他进一步的动作。

言妍的眼中氤氲出朦胧的雾气，像是在控诉哥哥出格的行为。

“这样看着我做什么？”言惜安放下了在她身上四处游走作恶的手，嘴角勾起一抹自嘲般的笑，“怎么？讨厌哥哥了？觉得很过分？很可怕？”

“哥哥就是这样的人啊。”他把额头抵在她的肩上，“别对我抱有太大的期望……更过分的事情也不是没有想对你做过……”

“哈……对自己的亲妹妹产生了爱欲……让你觉得很恶心对吗。”他低笑了一声，继续道，“这令人作呕的感情。还有……这样面目狰狞、丑陋的哥哥。”

言妍沉默地听着他自暴自弃般的话。

“可是，妍妍……我能怎么办？哥哥还能怎么办？”他攥住她的双肩，抬头看她，眼中流露出迷茫又痛苦的神色。

——怎么把这融入血肉的感情剥离。

——怎么让这个罪孽深重、已然疯魔的男人清醒。

然而，言惜安知道，那大抵是不可能的了。

他的爱，深入骨髓，融入血肉。即便这凡人的躯壳遭受烈焰炙烤，那火舌席卷过后的灰烬里只怕仍然会残留着这样浓烈的感情。

“哥哥。”言妍冰凉的手贴上他的脸颊，轻声唤着内心正遭受百般折磨的男人，“哥哥……”

狂乱的情绪被她轻柔的嗓音抚平，言惜安反握住了她的手，明灭不定的眸光渐渐柔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