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方唯从黑甜的睡梦中醒来，舒服地伸了个懒腰，这一觉实在太舒服了，看来以后睡觉前都应该喝点酒。

她伸出的手打到了一样东西，把她吓了一跳，睁开眼才发现自己的床上躺了个人，再一看，方唯把自己吓得摔到了地上。

“凌……凌总？”

床上正在用iPad浏览股市的凌宇放下手里的iPad，朝方唯温柔一笑。

“方导终于睡醒了？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方唯看看四周，一看就是很贵的酒店房间，再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还是昨天的那身，除了有些皱巴巴，其他都很完整，记忆回神，停留在昨天和万芷一起去找凌宇的那一刻，她被至臻的几名股东劝着喝了有5、6还是7杯香槟？

“我昨天……”

她实在没脸问出昨天到底怎么回事，倒是凌宇贴心地替她接下去说了：“方导昨天大概太高兴了，所以多喝了几杯酒，我本来想送你回去的，可是你也说不清地址，只好把你带来酒店将就一晚上，想着反正今天下午我们俩都要主持电影试镜，所以我就一起住了一晚上。”

“一起？”方唯蓦然拔高的嗓音让凌宇轻笑出声。

“方导放心，我对醉死过去的人没有任何兴趣。”

凌宇从床上起来，走到餐桌边：“方导要是睡饱了就过来吃点东西吧。”他看看手表，“离下午的试镜还有……三个小时。”

方唯听到这里，赶紧乖乖过去坐到桌边，看到一桌清粥小菜，她满心欢喜。

凌宇：“不知道方导喜欢吃什么，随便点了些，这家酒店做粤菜的大厨是高薪聘请的，手艺很不错，你可以尝尝。”

方唯连连点头：“已经很不错了。”

见方唯开始吃饭，凌宇又将合同推倒她面前：“既然昨天方导和我们几位股东相谈甚欢，那这份合同我们是不是能签署一下？”

方唯欣然点头：“没问题，”她接过凌宇递过来的笔，在合同最后签下自己的名字。

凌宇收好合同，想方唯伸出手：“合作愉快啊，方导。”

方唯含着一块排骨，笑得甜蜜蜜：“合作愉快，凌总。”

方唯很快吃完饭，乘着凌宇的车去至臻，她在车上给万芷发信息，催促她赶紧去至臻试镜。

可是那些信息都石沉大海，万芷一条都没有回复，因为此刻的万芷依然在床上睡得正酣，手机被盛嘉图调成了静音模式。

万芷彻底睡醒时房间里依然漆黑一片，床上只有她一个人在，万芷坐起身定了定神，随便套了件衣服下床将窗帘拉开了。

天气阴沉，灰色的天幕下是成片的树林，郊外的气温有些低，万芷温热的呼吸吹拂在玻璃上，留下了一团白雾。

万芷记忆回笼，想到了昨天问盛嘉图的那句话，知不知道她当初分手的理由。

盛嘉图回答了吗？好像没有。

万芷轻笑，他不知道吗？还是不要告诉他了，那段难堪的回忆，现在再提出来，就像强行给他嘴里塞一只苍蝇一样，损人不利己，毫无意义。

万芷在包里摸到她的烟和打火机，推开落地窗走了出去。

室外冷得有些刺骨，楼下的泳池上还飘着几片落叶，万芷仿若未觉，靠在玻璃门上慢吞吞抽烟。

盛嘉图进门时就看到穿着他衬衣的万芷站在露台上抽烟，衬衣下两条长腿光裸着，白花花地晃着他的眼，树林里的寒风吹过，将她的烟味吹进了房间，混着她身上特有的香气，以及他最熟悉的乌木沉香，有种莫名的和谐。

盛嘉图随手拿过一条毯子上前，一把将万芷包裹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