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看来,姚简的生活圆满地唾手可得,不费吹灰之力考学又不费吹灰之力进入社会,她开窍太晚,成熟太早,难免令他人自惭形秽。
抚过书架一角又百无聊赖地垂下手,姚简对他说:“这都是小孩儿看的东西,我对这些东西已经不感兴趣了。”
姚述凝注着她弯成山弧状的眼眉,像在同过去令他爱得同样死去活来的姚简道别,他望着她望了很久,姚简胸口闪过一丝心惊肉跳,这眼神里毫无情欲唯有遗憾,如同要把她某一刻的低眸铭记在心底。
最后他说:“也是,都过去了。”
手中那本《萧十一郎》的连环画最终还是颓唐地塞回书架。
后来他说姚简,张开手。
张开手掌,一枚银花灼灼其华绽于指节。
她盯着看了又看,才发觉手指上袭来的重量源自于姚述为她戴上的一枚银戒。
姚简垂下头颅,她说我不能要。
爱一个人,要祝她幸福。
“你扔了也无所谓,我只是想看你戴上。你一定很适合婚纱和钻戒。是我先替你戴上了。”姚述狡黠地一笑,即像恶作剧又像解脱,喉结滚动,有话哽在舌尖,吞吐说出时似千钧已解。
呼吸时的鼻息近似于空气稀薄造成的缺氧,导致姚述听上去好像叹了口气:“如果有下辈子,别当我姐了,我不太擅长当谁的弟弟,总是做的不够好。”
他说:“你肯定知道,在我心里我最希望看到的就是你幸福,我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