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大欢喜不是这么用的,但姚简已不能择取恰当的形容词。
“不能提了么?”
姚简看他的眼神饱含不可置信,像在问他:“不然呢?”她拍拍姚述的肩膀,挤出她练习许久后哭笑不得的神情:“别做梦了,我又不是沉璧君,你又不是萧十一郎。”
知道孽缘是什么意思么?天地不容,万劫不复。比你用来发誓的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厉害多了。
你想万劫不复么?
你想?
那你就是个十足的傻瓜。
我比你聪明多了,我一点儿也不想,姚述,我一点儿也不爱你。
她说:“你就当我死了,我也当你死了。”
姚简是个极端到以至幼稚的人,她还青春年少时惯性地将脱口而出的话说得山崩地裂,生、老、病、死的人生大事是可供她随意调配的注脚,她不像姚述,说出的话字斟句酌,如非必要绝不可能听到他谈论天长地久。
姚简惯性地说起永远,一辈子之类的决绝话语。她总是向他强调,我一点儿也不爱你,永远不爱你,一辈子也不会爱你。
然后她听到姚述隔着安检口的楚河汉界,握住她的掌心将她拉到怀里,臂弯勾住她凹陷的背脊,姚述的眼泪咸滋滋地浸湿了她织法细密的毛衣领口。
他说我不要,我爱你,永远都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