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毫无必要的确认。
却不知为何还是千方百计做了验证。
得到的结果只是再次告诉她。
沉域所有的特殊,确实,就是仅对她可见的。
她靠在树上,紧咬着上唇,努力平复着呼吸,胸口却还是剧烈起伏。
打开手机通讯录,找到几乎没拨出过的那个号码。
他说想见他就给他打电话。
她现在非常的,想要见他。
然而电话拨过去却是长久的占线,直到机械的女声对她说着请稍后再拨。
沉域从飞机上下来是晚上十点的事情。
一出机场司机就在门口等着,接过他行李,对他说绥北的天气比京北要暖和,问他要不要喝点水。
沉域有些疲惫地坐进车里,从口袋拿出没电关机的手机,找司机要了充电线,插上去隔了十几秒,屏幕才亮起。
刚打开5G,消息就跟轰炸似的一个个弹个没完。
——嘀嘀嘀。
——嘀嘀嘀。
——嘀嘀嘀。
提示音持续不断,司机笑着开了个玩笑,“你父亲也这么忙。”
沉域只是闷笑了声,长途飞行让他有些疲惫,没立刻打开消息,而是开了静音键,靠在椅背上闭目休息了会儿,司机识趣地闭了嘴没再打扰他。
隔了约有十几分钟。
才终于去看震个没完的手机。
刚打开微信他就愣住。
唯一一个置顶始终灰着、几乎从未亮起红色图标的消息栏,显示着3.
「沉域,你是个骗子,你说想见你了就给你打电话,但我打不通你的电话,没有人接。我想了很久该和你说些什么,删删减减,还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莉莉对我说要试着坦诚一些,但我不会,我不知道该如何坦诚,有些话我总觉得说出口就像是彻底打开保护自己的外壳,我总是、总是害怕会被伤害,反反复复、怅然若失,大概换个人都不会有我这么矛盾又别扭,你以前对我说,想要什么就对你说,只要态度软一些、撒个娇,你都会答应的。但沉域,我不知道该怎么撒娇,我不知道该怎么对别人说我想要,没有人教过我,你也没有。我打了你的电话,微信电话、手机号我都打了,你给我设置的歌我听见了,你在我窗台种的花我看见了,除此之外还有吗?你为什么总是这样,总是做了很多但又什么都不说,等着我自己去发现,为什么总是要这样,总让我觉得自己彻底的变成了一个坏人。
你那时候主动权都交给我,说站在我身后无论干什么都支持我,可是沉域,我根本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不知道除了和你在一起之外还有什么吸引你,所以我一直在想,想得到更好的成就,站在行业的金字塔,成为女强人,然后哪怕和你分开也不会彻底失去生活的信心。
你问过我喜不喜欢你,对我说让我喜欢你,可是沉域,你没有说过,你没有对我说过喜欢说过爱,我就以为你和别人也没什么差别,喜欢和心动都很普遍,我不会是你的特例,也没什么特别。
高中毕业在海边,放烟花的时候我说希望你天天开心,是认真的,但好像,你所有的不开心不如意都来源于我,如果不是我、如果没有我,你该一直耀眼一直遥不可及,甚至不会认识到世界上还有陈眠这样的人。
高中的时候就有很多人对我说,我们并不合适,我们不是一路人,我那时候觉得无所谓的,我不在乎,我比谁都清楚当然不是,所以我没有产生过什么幻想。
我本该一直理智,一直清醒,一直冷淡,一直不相信偏爱和独钟会发生在我身上。
辩论赛的时候我拿的是反方,论证爱是后天养成的,理所当然地输了,因为我骨子里就觉得先天没有获得爱的人后天根本很难养成,我看不见爱的形状,勾勒不出它的样子,又要怎么去学习它、获得它。
长久以来,我对爱都悲观。
但是不太妙,你似乎成为我悲观主义中唯一的特例。」
「所以我现在告诉你,我想见你。」
应该还有加更的,要稍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