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生一步三挪走在游廊底下,方才随风过来传话,说表哥让她到偏厅去一趟,有事要问她。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今日在花园的凉亭中刁难夏浅汐的那事,寻根究底,整件事情都是由张嬷嬷主使的,她只不过添枝加叶说了几句,表哥心思透亮,应该不会怪罪到她的头上。
要算账要出气找张嬷嬷去,说破大天也不管她的事。
忐忑不安地进了偏厅,就见南宫弦负手立在厅堂正中。
“表哥。”顾念生似乳燕投林一般扑倒近前,盈盈福礼:“表哥,你找我?”
南宫弦下意识往一旁让了让,与她隔了一段距离,才道:“表妹在京城逗留多日,应是想念兄长双亲,念及思乡之苦,我已让人备好马车,明日送表妹启程回通州。”
“表哥此话何意?”顾念生一愣,“念念来京城不过半月,并不十分想家,还想多陪伴表哥和姑母一些时日。”
“明人不说暗话,表妹应该懂我的意思。”南宫弦道,“你挑唆张嬷嬷陷害汐儿,只此一条,我就留你不得。”
“表哥你在说什么呀,念念听不明白。”顾念生上前去扯南宫弦的衣袖,被他一把甩开,感觉受了冷落,艳涟的双眼蒙着一层薄薄的水光,“念念做错了何事,惹得表哥非得赶我走,念念舍不得离开表哥和姑母……”
“别以为你做的隐秘就无人查到,我的那些影卫可不是吃闲饭的。”南宫弦背对着她,冷声道:“你买通查夜的下人,让他把随风和子栗私会的事捅到张嬷嬷那儿去,你还让人散播汐儿与荀染的谣言,欲借张嬷嬷的手诬陷汐儿的清白。还有,那个躲在假山后面的小厮,也是你收买的,你让他用一颗豆子击中汐儿腿部,试图让她打翻茶水,溅至母亲身上,从而让汐儿背上逆德的罪名。亏得母亲待你如亲生女儿般疼爱,你却为了一己之私,用她的安危来达到你不为人知的目的,母亲若是知晓她有这么一个好侄女,不知心里会作何感受。”
顾念生被他的话刺得心口一窒,愣愣朝后退了两步,左右摇着头,脸上写满委屈与不甘,口中絮絮念着:“不是的,不是的,念念没有做过这些,表哥你要相信我。”
说着她小跑过去,张开双臂死死抱住南宫弦的腰身,丰满圆润的绵软生涩又热情地蹭着他的后背,哭得梨花带雨:“表哥,念念喜欢你,念念从儿时第一次见到你时,就喜欢上你了,念念此生最大的心愿就是嫁给表哥,哪怕做个卑微的侧室通房,只要能留在表哥身边,念念也毫无怨言,表哥你千万别赶我走……”
南宫弦用力拽开她的手,眼里除了厌恶便是冷漠,“我的心里从来就只有汐儿一人,现在是,以后也是。若是明日我与汐儿归宁回来,表妹还在府中,我不会再说任何赶你走的话,只是,诺大一个宣平侯府,日后别想安宁!”
说罢他便铁青着一张脸愤然离去。
顾念生面若死灰跌坐在地,心似被利刃豁开一道口子,顿时鲜血淋漓。她揪着衣裙,一口银牙几欲咬碎,恨声道:“夏浅汐,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表哥才会如此对我。我顾念生今日所受之辱,他日定要让你百倍偿还。”
是夜,南宫弦由夏浅汐伺候着宽衣躺下。内室静悄悄的,夏浅汐正想着今晚是否圆房这事时,南宫弦侧身过来,只抱住她,在她耳边低语:“今日你心情不大好,早些歇息,明日要起早去看望岳父岳母。”
夏浅汐“嗯”了一声,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闭目睡去。
翌日,两人起床穿衣梳洗,到前院与南宫珏和顾氏一道用了早膳,告禀两句,便乘坐马车往东林街上的夏府赶去。
知道女儿今日归宁,夏立德与周氏一早站在大门口等着,没多大会儿,一辆镶金嵌银的锦缎马车远远驶来,夏立德目光一亮,指着那处道:“夫人,你看,女儿女婿来了。”
周氏揉揉眼,待马车走进些,数出马匹数目,欢喜地流下泪来。
马车在夏府门口停下,南宫弦先下了车,扶着夏浅汐下来,子栗子姝从后面的一辆马车里下来,吩咐府上下人去搬后面几辆马车里满载的厚礼。
见了父母,夏浅汐欢喜道:“爹,娘……”剩下的话梗在喉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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