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的黑暗之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宫缩,阵痛。
“用力。”
汗水混杂着血腥味散了开来。
“孩子快要出来了。”
孩子,孩子。
还没有瞧见一眼孩子的模样,不知是男是女,孩子就被旁人抱走了。只有身体上的痛楚和严重透支的虚弱感。
怀胎七月,体重增加,水肿、脱发,一个生命在体内孕育,一次次的胎动,渐渐地能感觉到血脉相连。
她用光了所有的气力,瘫倒在床上,意识模糊间有人窥视着,有人接近着,有人试图抚摸她的长发,气息是这样的危险,她想要睁开眼。
随即危险的气息消失了,这时有个人同她说:“如果有一个像你一样的女儿……”
如果有一个像自己一样的女儿。
感觉到博物馆观众活动中心十足的冷气,方从文回过神将围巾裹紧了。这个梦由来已久,她始终参不透个中玄机。如果她有个女儿,那么那个带着沉痛又热切的声音说话的又是谁呢?而梦里的她为何如此悲伤与绝望?还有那似曾相识的毛骨悚然的感觉,她在哪里也同样觉察过?
“诶,你别动,我来捡。”
过道处,年轻的孕妇掉落手里的书本,方从文还没来得及起身帮忙,就有热心的年轻女孩替孕妇拾起东西。
“你的鞋带散了,如果不介意的话,还是我帮你系好了。”
孕妇连声道谢,没想到会遇上这样体贴的好心人。
女孩的笑容热忱,“我妈说,为人母者生养不易,路上看到能搭把手就搭把手。”
是个功不自居,热心又有教养的女孩。方从文接连看了她好几眼,有着学生独有的意气奋发的朝气。在这个熊孩子满街滚的年头,仍在叛逆的年纪,却能把母亲的话语听入耳去又以此行事的年轻人着实不多了。她的母亲好福气。
留意到她的注视,目光中的赞许如此明显,女孩摸摸头腼腆地笑笑。自己到的并不算晚,前面的几排位置几乎坐满了人,她不惯与旁人挤在一起。环顾四周犹豫了一下之后才问坐着的美丽女人:“请问这里有人吗?”
方从文摇摇头,女孩才在和她隔开一个位置的座位上坐下。无意间,她瞥见女孩白嫩手腕上的红线,像极了一道新鲜的血痕,“……蛮别致的。”
女孩愣着笑笑,悄悄地把手缩回来,笑容中有着说不出来的阴霾。
这女孩是刚从明明堂出来的关宁,来博物馆的路上她一直捂着手腕,每年续红线的时候是她最讨厌别人关注的时候。
她一点都不喜欢别人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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